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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奶媽婆子養著。
親孃只顧著貼牢老爺和生子大計,並沒多在這親女兒身上下心思,拉關係,鄭繡繡從小跟這親孃自然也沒什麼感情,更有些瞧不大起,平日裡在家裡撞見,說不上兩句話。
這一對母女,回回對著,其實也是大眼瞪小眼,頗是拘束。
這日,高姨娘又來了小繡,伴著女兒坐了會兒,見鄭繡繡愛理不理,半途跑去拿了本書看起來,壓根不聽自己話,心裡焦躁得很:“你怨托胎託到了我的肚皮裡,我還恨你這賠錢貨擋了你弟弟的生路和你親孃的福分呢!就是個瘸了腿的庶女,再如何也成不了個大家閨秀,和我有多大分別瞧不起生你的,等你日後自己見識了夫家厲害,看還能不能端這架子。”想著想著,也屁股一扭,坐到臨窗榻上去想心思,不管了。
正是各顧各的,卻見伺候鄭繡繡的臘梅進來,悄聲說了幾句。
高姨娘耳朵根子長年習慣下的尖,一下子就聽得清楚。
臘梅告訴女兒,說是見著郎中剛出了西院,似是診出妙姐有了身子。
鄭繡繡被養在閨內,自幼不讓出家門,逢年過節都不許上街,見妙姐會讀書識字,不像粗鄙的鄉下女孩兒,總愛主動上門纏。
鄭濟安雖然不喜女兒與妾室來往得密,想著女兒長年關在家裡像是關禁閉,也就算了。
就連那次鄭繡繡出院子,第一次碰著歡娘,也是本來想去找妙姐,只是見著妙姐年紀跟自己相仿,又會講話逗自己歡心,小女孩喜新厭舊,一時忘了目的。
這次也是因為妙姐好幾日都沒出房門,鄭繡繡聽鴿兒說她病了,才叫臘梅再去問問,誰想提前先得了這信兒,又被高姨娘從女兒這先曉得了。
高姨娘和柳倩娥雖然各懷私心,見老爺歡喜地拿妙姐當做寶,自然還是時不時上門探視,樣子還是做的。
說是看望害喜的人,個個卻是領著婆子丫鬟大張旗鼓地過去,生怕別人不曉得。
可憐了妙姐,本來就懼怕人氣,這下子更是每日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見著個人來了,畏畏縮縮躲在床榻角落,捂著還沒全顯懷的肚子,話也不敢說。
柳倩娥到底是正室,看了兩次,大多時候也就叫焦媽媽代自己去了。
倒是高翠翠,晨昏定省,去得頻繁,有時竟是連柳倩娥那邊都不去請安了,說是自己忙著照顧新手孕婦,老爺同意的,免不得又將柳倩娥氣得難受。
鄭濟安為了尤婆子那事兒,本來對高姨娘還有些介懷,這會兒見她跑得勤,不做聲不做氣兒,又不吃醋,心裡寬慰,去了瑞雪院,反被她推回,說是這家裡如今最該陪的不是自己,聽得鄭濟安更是感懷不已,什麼結都開啟了,與高姨娘恢復了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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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歡娘陪著柳倩娥去西院,正撞見了高姨娘和鄭濟安雙雙都在。
鄭濟安正在臨窗的大案上寫字,望著老二溫柔妥善地照顧老三,屋中擺了個小火盆,炭火燒得暖意融融,有妾有子,夫復何求,看得他十分受用。
妙姐因懷孕的緣故,長得胖了一些,臉上腰身都添了些肉,不到隆冬,卻穿了兩件厚實棉襖,坐在榻上,被高姨娘一口一口餵食湯藥,臉上有點兒無奈,卻還是努力吞嚥,見歡娘跟在奶奶後面來了,臉皮兒一動,笑了一笑,好像很是高興。
她雖與常人有些不一樣,但這家裡誰真心對自己好,還是隱隱清楚。
柳倩娥見高姨娘只跟自己行了個坐禮,就轉過身,繼續喂安胎藥,那著緊模樣兒就像自己懷了個大胖小子似的,忍住心頭慍,坐了下來,不冷不淡:“三兩日來一次也就好了,一日來幾趟,就是個健康人,也嫌鬧得很,更何況是個孕婦。”
高姨娘瞥一眼不遠處的老爺,客氣笑應:“家中事雜,姐姐得要一件件兒理順,忙不過來,三兩日來一次自然沒問題。妾身無所謂,總歸也是坐著發閒,就來多探探三妹。再說了,這家裡頭,就妾身一個人懷過孩子,三妹是頭胎,妾身是有經驗的過來人,總能幫忙提點一些。”
柳倩娥火氣一湧,見高姨娘這次竟是擺到檯面上羞辱自己,又見鄭濟安完全沒幫腔的意思,自顧寫畫著,滿滿的都是縱容,啪一聲,站起來,勁兒過猛,不慎摔了手邊案上的銅造小手爐。
聲音一響,妙姐被嚇著,不由自主將身子一縮,卻也曉得不能得罪夫人,只死死咬了下唇,不敢說什麼。
倒是高姨娘得了這機會,連忙將妙姐一抱,露個驚惶相:“噯喲,嚇著了,可別動了胎氣。”
鄭濟安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