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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荷在孃親仙逝的第二天盛開了,通體碧綠花心瑩白。這朵花獨自綻放在別荷苑,不但從未凋謝反倒越開越盛,父君可知道這是為何?”點蒼低著頭,在他得到那塊玉佩的時候便知道了整個故事的全部,心口的疼痛如此難受卻揮散不開,原來凡人最普通的喜怒哀樂,便是自己原先最不懂得的“情感”。
那一支荷已是有些頹靡,花瓣邊沿焦黃一圈。
“碧荷。。。”天帝伸出手去,一如某一日他向那女子伸出手,因她的轉身而固執地一直伸著手。
一片荷瓣悄無聲息地落到天帝腳下,向仙荷伸出的手顫了一顫,他蹲下身撿起那片失意的花瓣,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是姐姐,每一日每一日,用自己的血來餵養它,才會使得別荷苑唯一一朵荷花常開不敗。父君心裡因孃親的死而怨她,又如何曉得她每一日,都留著淚獨自等待著那一份原應屬於她的父愛?”點蒼說著強忍住心中的痛意,雙手一捻,那碧綠仙荷便化作風塵飛揚而去。
“碧荷!”天帝驚慌地瞪大了眼睛,當前他來不及,如今,依舊是來不及。
這時,早已摔成碎片的玉佩被拼合起來,玉沙君攏住那一塊瑩潔,慢慢地,慢慢地遞到天帝面前,“天帝想必,已是有了決斷罷。”
天帝終究未有去接那玉佩,只是嘆息著駕雲遠遠而去,再未回頭看過一眼。
是年八月初八,洛陽城桃花街柳樹巷。
宋三立負著手,走入了這條全城知名的花街柳巷。金剛揣著長刀跟在他身後,探著腦袋問道:“今個那紅茸娘子請客,可是要辦嫁娶喜事?”
宋三立看他一眼,點頭道:“自然是紅茸娘子的喜事。”
路過的張生李生不由湊了過來,“宋捕頭方才是說,那‘不知閨’過去的紅牌紅茸娘子,今個要嫁人了?”
宋三立看著兩人笑了笑,卻是未答,兀自領著金剛與幾名小捕快向巷尾的紅茸嫁鋪走去。
張生推了李生一把道:“嘿,李兄,想不到那紅茸娘子嫁鋪的生意雖說不怎麼紅火,卻是給自己尋了一門親事!這可是頂頂熱鬧的喜事,咱們且去湊湊此番熱鬧?”
李生一聽猛地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揮著袖子大喊道:“張兄!你且替我去瓊樓與猶香姑娘說,李某今個頭痛,不上她那去了!”
“哎,哎!你等等我啊!”張生也急急忙忙跟著李生跑了起來,一時間,整條柳樹巷都沸沸揚揚起來。
紅茸嫁鋪今日真真是熱鬧,原本的青磚小院叫允見君施了法術,竟是能容得五十八個大圓桌擺放其中,正中央更是有一張戲臺,專門請了戲園子裡的名角來唱歡喜的戲摺子。
那一桌一桌的菜餚更是上天入地琳琅滿目,賓客也皆是些不拘小節的,往往是這一桌妖怪緊鄰著的是一桌神仙,魔人旁邊坐著狐狸精,鳥族旁邊也許就是水族,大家嘻嘻哈哈聚在一起,倒也是別有一番趣致。
小狐狸皓佳儀左手邊坐著個小八哥,右邊坐著的是一位打扮似是水族的蒙面公子,見了如此熱鬧的場面,她那話匣子一開啟便有些受不住了。
“哎,我叫皓佳儀,你呢?”她先拍了拍蒙面公子,誰知那公子並不理會她,連看都未有看她一眼。
她翻了個白眼又去勾/搭小八哥,“哎,你可知道今個是誰人成婚?”
小八哥也是個熱情的,見有人主動搭話自然也是積極應答,“哪個不曉得,今日是天庭太子娶那魔界的。。。咳咳,娶的似乎是一位佛手妖姬。”
“佛手妖姬?不就是那‘採佛手尋良緣’的一族麼?哎喲,這果真是大好的良緣!”小狐狸激動得臉都紅了,一條灰色尾巴一甩一甩。
“瞧你是不曉得其中因緣了,你可知道,為何天庭太子的婚儀要在洛陽城這小小嫁鋪中辦?”小八哥笑嘻嘻地問道。
小狐狸老老實實地搖頭,圓溜溜的眼珠子直轉。
“因那點蒼太子的姐姐潯鬱仙子轉生凡間時,正是這嫁鋪的主人紅茸娘子。聽說兩人的婚事還是那紅茸娘子做的好媒。”
“你說的,是那個被玉沙君以一支仙荷重鑄仙軀的潯鬱仙子?嘖嘖!真真是奇女子!”
一旁蒙面公子露出的一對溫潤眸子微微彎了起來,似是在笑,他渾身被包裹得極厚,卻是在脖頸後頭露出一片印滿密文的面板來。他手指在桌上點了一點,端起酒杯空敬了一杯,又以左手擋在面前飲盡了那一杯酒。酒杯被“嗑嗒”一聲放在桌上,他從袖中掏出一隻小小的木雕,轉身交到了小狐狸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