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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好吧好吧,看一眼。
他高興了,帶我們走進髒亂不堪的廚房,揭開一個鍋蓋驕傲地說:“看吧,怎麼樣?”
我先聞到一種怪味兒,再一看,哪裡有什麼紅豆沙,是綠糊糊的一片。
汪虹比我先看明白了,說:“呀!呀!小劉,你的紅豆沙長綠毛了!真噁心,快倒了吧!”
神經劉低頭一看,又用手扒拉扒拉,說:“咦,真的耶!天太熱了。不過沒關係,把綠毛刮掉就好了。”說著便伸手去刮,連手也不洗。
汪虹認真,吃驚地說:“你還要吃嗎?會吃死人的!”
神經劉一邊刮綠毛一邊說:“哪有的事,侯玉花最愛吃了。”
他們的同居在布拉格堪稱典範,所有費用——房租、汽油、手紙、三餐,兩人分擔;自然,練攤兒的利潤也是兩人平分。誰也別吃虧,誰也別佔便宜。有一年侯玉花回國上了一櫃健美褲,回布拉格後她對我說,神經劉把他自己在布拉格這兩個月的費用加大了。
“孫子,不老實。”侯玉花說。
我說那你怎麼辦?
她說:“我每條健美褲加十個克郎,看誰能治了誰。”
如今,在捷克的中國人已經不多了,但還能看見侯玉花和神經劉開著裝滿了貨,頂上綁著練攤兒用的鐵架子的破車,在布拉格附近的公路上飛馳。
黃文玉以旅遊者的身份獲得了美國簽證,是老申幫她籤的。如今她黑在西海岸一箇中國人的農場裡。許多原先在捷克的上海人都以同樣的方式陸續獲得了美國簽證,他們逐漸聚在一起。我相信,殺人越貨的事件很快就會發生。
老申回到了中國,沒有工作,當然也沒有收入,靠老婆養著。煙癮依然很大,說話依然囉嗦,他經常給左鄰右舍講述歐洲故事,害得大家紛紛要湊錢跟他出去跑單幫。直到給老婆痛罵了一回,並威脅要停掉他的伙食費,他才不敢再亂講了。只是眼睛經常直勾勾地望著白雲深處,心中思念著那位上海醜姑娘。
唐靜姝帶著己呈老態的西門大官人也離開了布拉格。沒人知道她去哪兒了,但她沒有回國。
西門大官人也沒有回國,他太太曾向我打聽他的下落,我只能把最後一次看見他的情形告訴她。
我在巴黎又遇到了盧曦,確切地說是又感到了盧曦,或者說是盧曦遇到了我。我和朋友來巴黎遊玩,晚上在十三區一家中餐館裡吃飯。菜挺地道,餐館裝修得也滿有品味。吃飯的時候,我看見幾個人從包廂裡出來,其中有一位個子高高身材窈窕的中國女子,穿著一襲紫紅色金絲絨旗袍,肩上披一件華貴的土耳其大披肩,環佩叮咚的走在前面。她緩緩地向這邊瞥了一眼,然後走到門口。
門童恭敬地為她開門。
她俯在門童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門童不住地點頭。
看不見臉,但那身材似乎有點熟。
吃罷飯結賬時,領班客氣地說有人已經為我們結過了。
我吃了一驚,在巴黎我沒有到這份兒的朋友呀?便問:“是不是搞錯了?誰替我結的?”
領班笑著說:“沒有錯,是Helen小姐為先生結的。”
我更懵了,“Helen小姐是幹什麼的?”
領班為我的無知而驚訝,“先生您怎麼會不知道Helen小姐是幹什麼的?她是一家大公司的總裁,經營著好幾家餐館和旅館,我們這家餐館也有她的股份。”
“但是她為什麼要給我買單呢?”我問。
領班聳聳肩,一副歐洲人的樣子。
我心裡忽然一動,問領班:“是不是剛才走出去的那位穿旗袍的小姐?”
“對呀。”
“江蘇人?”
“對呀。”
我笑了。
朋友問是什麼人?
“一個多年以前的朋友。”我淡淡地說。
辛佩瑤真的帶著媽媽和納納去了象牙海岸。她們沒有去首都,而是去了非洲著名的旅遊城市阿比讓。
那天,我正在去德累斯頓的路上,接到了她從遙遠的西非打來的電話。我把車停下,專心聽她講話。她告訴我她們三口兒一切都好,象牙海岸人對中國人十分友好和尊敬,沒有一點點歧視,心情舒暢極了。這裡生活指數很低,她們租了一個大HOUSE,每個月才200美金。還僱了一個黑女人做傭人,能幹得要命,什麼都替你做,一天到晚不閒著,每個月才5美金。唯一不便的是語言,這裡曾經是法國殖民地,法語是官方語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