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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
後來我們很要好了,她告訴我她的丈夫在莫斯科染上了很嚴重的性病。
上海黑社會首領的老婆不但漂亮,而且快人快語,毫無城府。她的黑幫丈夫大她二十多歲,身體也不好,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而她卻活潑大方,青春得很。她幾乎天天要賭到天明,我也能理解,她怎麼願意回去陪那老頭子睡覺呢?有她坐在你旁邊賭,耳朵都會讓她吵破。而且她的話特別古怪,你真不知道她是簡單還是傻。比如有一回她拿到了三個K,很得意地給我看。我說你手氣真不錯,便一齊看發牌小姐自己會是副什麼牌。沒想到發牌小姐竟是三個A,通吃。她用美麗的大眼睛看著我說:“她為什麼是三個A?三個Q剛剛好嘛。她為什麼不拿三個Q?神經病嘛!你說對不對?”
這三位黑幫太太既有錢又有閒,出入賭場是很平常的事。真正讓我拍案驚奇的,是四位美麗的青春玉女。
她們都很年輕,也很漂亮。衣著光鮮時尚,露臍裝,吊帶裙,黑色的唇膏,紅色的眼影,五顏六色的胭脂。在賭場裡大呼小叫,氣焰萬丈。一同來,一同走,來去如風。與我們講些生硬的國語,她們之間則永遠是一口嘰哩哇啦怪聲怪氣誰也休想聽懂一句的方言。有時發牌小姐看她們嘰嘰喳喳說得那麼熱鬧,面部表情又那麼生動,便問我她們在說什麼?我說我跟你一樣,完全聽不懂。發牌小姐覺得我的回答很奇怪,便又問:
“你們不都是中國人嗎?你為什麼聽不懂她們的話?”
我便給她解釋,但解釋不通。這不是因為我英語和捷語都不夠好,而是因為歐洲人太死性。解釋了好半天,發牌小姐依然問我先前的問題:
“她們是不是中國人?”
“是中國人。”
“她們講的是不是中國話?”
“是中國話。”
發牌小姐笑了,“你是不是中國人?”
“當然是。”
“那你為什麼聽不懂中國話?”
把我給繞進去了。
我解釋說這是“dialect”。她說不對,她告訴我捷克南部有些地方是摩拉維亞人居住區,他們都講方言。但我們完全聽得懂。甚至斯洛伐克人,那完全是另一個民族,但我們也可以沒有任何困難的聽懂。可你們?她懷疑地看著我。
我說我一點也不想在這裡和你討論有關語言的問題,我只希望你能發給我好牌。
她笑了,一邊把牌洗得嘩嘩響,一邊對我說:“對不起,我以為你能滿足我的好奇心,我感到很奇怪。”
感到奇怪的不止是她一個人。
瓦哈洛娃的女兒麗麗,那位漂亮的混血兒,去年曾帶著自己的男朋友到中國來旅遊。他們從布拉格直接飛到上海,遊覽了黃山以及蘇杭後才來到北京。我那時恰在國內,見面時她告訴這樣一件趣事:為了更好的遊覽黃山,她在上海報名參加了一個旅行團。這個團除了她和男朋友以外,全部都是上海人,包括導遊。這下可壞了,不光介紹風光景物她一句話也聽不懂,就連幾點幾分在什麼地方集合也不明白。
狼狽不堪。
男朋友同卡西諾發牌小姐一樣覺得十分奇怪:“你不是懂中國話嗎?為什麼聽不懂呢?”
麗麗解釋說他們是上海人,講的是上海話。
男朋友反問:“上海人是不是中國人?上海話是不是中國話?”
麗麗頓時語塞。
我有一個捷克女朋友叫琳達,她是查理大學中文系的畢業生,講一口十分流利的普通話,最愛讀的中文書是《紅樓夢》,連“雲雨”是什麼都懂。畢業後在布拉格一家旅行社當導遊,專門帶去中國的團,包括臺灣。由於她的語言實在好,在業內有極高的聲譽。有一次,她帶一個團去香港。“栽了。”她用北京土話對我說。遺憾的是,行前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會有問題。興高采烈地去了,卻一句話也聽不懂。在經過與上面大致一樣的詰難以後,由於她未能解釋清楚這個問題,許多團員都認為她是一個騙子。
夏蟲不可與言冰。
在8萬平方公里土地上長大的波希米亞人根本無法想象960萬平方公里的遼闊。
還是讓我們先來認識這四位小姐吧。
她們好像都是青田人,青田是浙江省一個貧困的縣,地處山區,以石雕聞名。那地方出了兩位名人,一位是國民黨元老陳誠,一位是中共的前政治局候補委員、人大副委員長陳慕華。我和許多青田人聊過天,他們幾乎都要提到二陳來證明自己的家鄉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