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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管是警官麥克,還是那個精明的當地偵探,都沒有理解到這件小事的特殊重要性。只有一個啞鈴!華生,想想,一個運動員只有一個啞鈴的情況吧!想想那種畸形發展——很快就有造成脊椎彎曲的危險。不正常啊,華生,不正常啊!”
他坐在那裡,大口吃著麵包,兩眼閃耀著調皮的神色,注視著我那搜尋枯腸的狼狽相。
福爾摩斯食慾這樣旺盛,說明他已經是胸有成竹了。因為我對他那些食不甘味的日日夜夜記憶猶新,當他那困惑的頭腦被疑難問題弄得焦躁不安的時候,他就會象一個苦行主義者那樣全神貫注,而他那瘦削、渴望成功的面容就變得愈發枯瘦如柴了。
最後,福爾摩斯點著了菸斗,坐在這家老式鄉村旅館的爐火旁,不慌不忙地,隨意地談起這個案子來,這與其說是深思熟慮的講述,不如說是自言自語的回憶。
“謊言,華生,是一個很大的、出奇的、不折不扣的彌天大謊,我們一開頭就碰到這個謊言,這就是我們的出發點。巴克所說的話完全是撒謊。不過巴克的話被道格拉斯夫人進一步證實了。所以說,道格拉斯夫人也是在撒謊。他們兩個都撒謊,而且是串通一起的。所以現在我們的問題很清楚,就是查清楚他們為什麼要撒謊?他們千方百計力圖隱瞞的真相又是什麼?華生,你我兩人試試看,能不能查出這些謊言背後的真情。
恐怖谷六 一線光明(2)
“我怎麼知道他們是在撒謊呢?因為他們捏造得非常笨拙,根本違背了事實。試想一想吧!照他們所說,兇手殺人後,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從死者手指上摘去這個戒指,而這個戒指上面還套著另一隻戒指,然後再把這另一隻戒指套回原處——這是他肯定做不到的,還把這張奇怪的卡片放在受害者身旁。我說這顯然是辦不到的。你也可能會爭辯說,那指環也許是在他被害以前被摘下去的。可是,華生,我非常尊重你的判斷能力,因此我想你是不會這麼說的。蠟燭只點了很短時間,這個事實說明,死者和兇手會面的時間不會很長。我們聽說道格拉斯膽量很大,他是那種稍經嚇唬就自動交出結婚戒指的人嗎?我們能想象他竟然會交出結婚戒指嗎?不,不會的,華生,燈點著後,兇手獨自一人和死者呆了一段時間。對於這一點,我是深信不疑的。
“不過致死的原因,很明顯是槍殺。所以,開槍的時間比他們所說的要早許多。事情經過就是這樣,這是決不會錯的。因此,我們面臨的是一種蓄意合謀,是由兩個聽到槍聲的人,也就是巴克這個男人和道格拉斯夫人這個女人乾的。首先,只我能證明窗臺上的血跡是巴克故意印上去的,目的是給警方造成假線索時,你也就會承認,這一案件的發展變得對他不利了。
“現在,我們必須向自己提出一個問題:兇殺究竟是在什麼時間發生的呢?直到十點半鐘,僕人們還在這屋裡來來往往,所以謀殺肯定不是在這之前發生的。十點四十五分,僕人們都回到了下處,只有艾姆斯還留在餐具室。你在下午離開我們以後,我曾作過一些試驗,發現只要房門都關上,麥克唐納在書房不管發出多大聲音,我在餐具室裡也休想聽到。
“然而,女管家的臥室就不同了。這間臥室離走廊不遠,當聲音非常響時,我在這間臥室是可以模模糊糊地聽到的。在從極近距離射擊時——本案無疑是如此——火槍的槍聲在某種程度上消聲了,槍聲不會很響,但在寂靜的夜晚艾倫太太臥室是能聽到的。
艾倫太太告訴我們她有些耳聾,儘管如此,她還是在證詞中提到過,在警報發出前半小時,她聽到砰的一聲象關門的聲音。警報發出前半小時當然是十點四十五分。我確信她聽到的就是槍聲,那才是真正的行兇時間。
“假如確實如此,我們現在必須查明一個問題:假定巴克先生和道格拉斯夫人不是兇手,那麼,十點四十五分他們聽到槍聲下樓,到十一點一刻他們拉鈴叫來僕人為止,這段時間裡他們倆都幹了些什麼。他們在幹些什麼呢?為什麼他們不馬上報警呢?這就是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這個問題一經查明,就向解決問題前進了幾步。”
“我也相信,〃我說道,“他們兩個是串通一起的。道格拉斯夫人在丈夫死後不到幾小時,竟然聽見笑話就坐在那裡哈哈大笑,那她一定是個毫無心肝的東西了。”
“不錯。甚至當她自己講述案情時,也不象個被害人的妻子。華生,我不是一個崇拜女性的人,這一點你是知道的。可是我的生活經驗告訴我,那種聽了別人的話就不去看她丈夫屍體的妻子,很少是把丈夫放在心上的。華生,要是我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