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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楚墨轉眸望向香兒。
“恩,已經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只有您離開這裡,楚家才能恢復以往的平靜。就算按照剛才那個壞女人說的去官府認罪,以狄公子對小姐的喜愛,他怎麼會讓他的父親,知府大人定你的罪,只怕最後還是會把兩位少爺拖累進去。現在只要您留書出走,讓人認為您是畏罪潛逃,說不定還能保住所有人的性命。”香兒神情複雜地凝望著楚墨,哽咽地嘆道:“離開這裡,只有不受束縛,您的生活才能過得更自由些。”
“說的不錯,也許離開是個不錯的選擇。”楚墨微微頷首。
“小姐,讓香兒再給你梳一次頭吧,這也許是最後一次了。”香兒啜泣著站起身,來到楚墨的身後。
玉梳輕輕滑過那三千若水青絲,一絲一絲,一縷一縷,香兒彷彿又回到了初見楚墨的那天,在望見了那張被清晨的陽光照亮的絕色容顏後,靈魂的深處似乎有某種深沉的記憶被猛烈地撼動了一下,自此心魂便徹底沉淪,只想永遠地跟隨。
小姐在前世一定是位神仙,而且是天上最美的神仙。
曙光悄悄爬上窗梢,香兒輕挽住水滑的長髮,拿起楚墨常戴的那隻髮簪後,卻沒有插進發髻,望著楚墨映在銅鏡中的雙眼說道:“小姐,這枚玉簪留給香兒做個念像吧。”
楚墨微微一怔,從鏡子中望著香兒不捨的目光,輕輕頷首。
第九章 傷離悲逝
楚墨將寫明事情經過的書信和一盅盛放了自己血液的茶杯留在臥房的梳妝檯上,她試過了,只一滴血,便使得開得正豔的山茶花在片刻之內枯萎衰敗,果然是天下間的至毒啊。
黎明的曙曦中,在楚府的眾人仍熟睡著的時候,楚墨已經打點好了自己的行裝,如同她當初來楚府時一樣,只隨身帶了幾件簡單的衣裳後,在香兒的目送中獨自走出了自己居住了兩年的小院。
楚墨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向後大門行去,當路過楚府後院那棟陳舊的閣樓時,她停下了腳步,被閣樓下方那片雜草叢中的一抹亮光吸引住了目光,她走過去,有些詫異地望著地面上那塊蒙了些許灰塵的溫潤玉石,低喃道:“墨煙玉。”
這時,閣樓上方那張破陋的木窗中伸出了一雙手臂,殷若梅一邊瘋瘋癲癲地拍著手,一邊顛三倒四地念著一首詩:“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楚墨靜靜地凝望了那扇木窗片刻後,彎身拾起墨煙玉,淡然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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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墨出杭州城後不久,楚府大院燒起了大火,起火的中心正是楚墨居住的小院,那把火足足燒了一整天,直到傍晚,人們才將大火撲滅。楚家慘遭連番鉅變,除了幾位忠心耿耿的老僕外,大多僕傭都怕受官司的牽連,趁著大火的慌亂,順走家中細軟,一鬨而散。
被烈火燒得破敗不堪的殘垣斷壁間,一具焦黑的屍體在楚墨臥房的廢墟中被人發現,屍體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但從體形上仍看得出這應該是位十四五歲的少女,她的左手緊握著一支白玉髮簪,懷中則摟著一個厚實的瓷瓶,瓷瓶中封了一紙書信和一盅凝固了的鮮血,書信上講明瞭荊霽的死因,那盅毒血便是最好的證明。
“墨兒”楚家大夫人姬韶華望著那具纖細的屍身,握住被燒得漆黑的玉簪痛哭失聲。
整場大火中,楚家惟有兩個人沒逃出來,一個是幽禁在閣樓裡的殷若梅,另一個便是楚墨。
紛紛揚揚的雨絲從天而降,似乎連上天也在祭奠那抹香逝於烈火中的芳魂。
幾天後,杭州知府外的告示牌上貼出官府的通告,楚家命案以楚墨畏罪自焚而告終,楚天逸和楚雨寧被無罪釋放。
一時間,杭州城內街頭巷尾處處談論著楚家讓人同情的遭遇,許多曾經見過楚墨的人都替這位芳華早逝的楚家小姐惋惜不已。
聽聞了楚墨的死訊後,知府的長公子狄雲不堪打擊,病症再次復發。嶺南的慕容鐸亦因此而抱恨終身,他一生未娶,使得慕容世家自此斷了香火。楚家遣散了所有的家僕,舉家搬離了杭州,除了楚天遙外,楚天逸和楚雨寧因為楚墨的死而抑鬱成疾,先後於英年病逝。
楚家大火的訊息於半個月內傳便了整個江南,連鄉村小縣的酒肆中也能聽到人們的談論。
“去年的荷花大會上我曾有幸遠遠地望了一眼那楚家的小姐,當時只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