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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他卻轉了話說道:“今日皇祖母要你留在坤寧宮,寺玉,你真願意?”
我笑了笑道:“我不過是一個宮女,皇后娘娘真要我留下,我敢不從嗎?”
他聽了這話,深深看了我一眼,卻說道:“寺玉,我那時若不說‘隨了皇祖母的意思’,只怕會讓寺玉日子不好過啊!”
我聽得著實不解,一過有一事我明白,朱瞻基若是表現得越是在乎,只怕越要惹些事端。不禁又朝他看了一眼,這次回宮以來,只覺他越發地心思縝密,有些話我也要聽不明白了。不覺有些失落,只怕那喜歡粘著我的朱瞻基已離得我遠了。
他像是看出我心底一絲異樣,卻轉了話:“今晚要守歲,寺玉就留在寢宮裡陪我吧!”
“守歲?”我聽了,不禁一愣,轉而又想,今日是歲末了,又是一年的尾聲,古人有這樣的習俗。守歲的習俗,既有對如水逝去的歲月含惜別留戀之情,又有對來臨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
我點了點頭,一面答道:“好!”
於是讓彩煙拿出什錦攢心盒子,擺了糕點,棗,杏仁,長生果等,又有瓜果,一一擱進盒中。朱瞻基又吩咐備置了椒柏酒,託了酒盤端了上來,也放在案几上,又將宮燈燃得亮堂。鋪了滾絨毛毯在地上,直坐了毯上,朱瞻基也省了繁文禮節,徑直坐了我身旁。
而彩煙雲珠卻不敢,依舊站了一旁候著。朱瞻基便讓她們下去,與宮裡其他的人一起玩鬧去。每逢辭歲之夜,宮裡的奴才都得了釋令,可以私下玩鬧一番。
朱瞻基一面將杯子倒上酒,一面對我說:“寺玉也喝一些,這椒柏酒活血舒筋倒是很好!”
看著酒入杯中,不禁想起很多年前那個上元節,他還是個孩子,卻要搶了我的甜糯米酒時的情景,那時候我還在如是閣,木預在我的身邊,奕肅與葉離離也在。而今我在宮中,木預不知在何處,葉離離也在宮外秦淮河的樂舫上,奕肅卻也要遠去長安,一時間心下傷感,不禁持了杯子,一飲而盡,不料酒是醇香,卻也是烈酒,直嗆得我不住地咳嗽,一面咳得眼淚也落了下來。朱瞻基見了,一手撫上我的背處,只輕輕地拍了拍。我的眼淚卻一發不可拾,他要伸手替我拭去,我腦中還有一份清醒,忙轉了過去,只用袖子不住擦著眼睛,一面強笑著道:“殿下見笑了!”
他只遞了錦帕給我,一面說道:“寺玉也會害羞了麼?”
我接過帕子,又強忍了惆悵,只笑著說:“在比我年紀還要小的人面前落淚,當然覺得羞愧了!”
他聽了,卻皺了眉,又見我神色戚然,終是未說什麼。
而那一杯酒,後勁更足,我不禁覺得有些暈沉。他起了身,倒了茶遞給我:“還是喝些茶吧!”
我接過茶杯,也略略飲了一口。便擱在案几上,朝他說道:“殿下也少喝,要是醉了明日起來可要頭疼了!”
他只笑了笑,並不作聲,我心下暗想,這未成年的人喝什麼酒啊。
又一面聽見外頭竟隱約傳來爆竹聲,此起彼伏,一時間不得消停。卻聽得他說道:“也是子時了,又是一年了!”
我不禁看向他,問道:“殿下心裡有什麼新年願望?”
“新年願望?”他喃喃重複著,半晌才說:“沒有!”
這原是我預料的答案,他們皇家的人,說起心底事都是一半遮掩一半隱晦,或許確實沒有願望。不料他反問了我:“寺玉呢?”
我腦海中立即閃出木預的模樣,一會又是奕肅,一會又是葉離離,還有陳伯,還有沐瓊!一時間也不知有何願望,只怕這不是什麼新年的期盼,而是一直暗藏的憧憬。不覺間也搖了搖頭。
朱瞻基看了看我,也不再作聲。我只覺越發昏沉,竟慢慢坐倒了
第二日清醒時,幸而是在自己的屋子裡,只整理一番便要出門。卻見彩煙正走了過來,忙上前朝她一鞠躬,笑嘻嘻地說道:“給彩煙拜年了,祝福彩煙新年諸事如意,開開心心!”
直把她唬得愣了半晌,才說道:“姑娘,你怎麼了?”
我只笑了笑,上前挽了她:“這是我們那的風俗,新年第一日不管見了誰,都要說些吉祥如意的話!”
她看了看,才抿了嘴笑道:“謝謝姑娘!”
我搖了搖頭,笑著說:“這有什麼好謝的!”
一面隨口問道:“殿下起來了?”
她點了點頭:“一早便起來了,出了宮給各宮裡的長輩請安去了!”我聽得也舒了口氣,笑道:“也好,大年初一的,省得我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