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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那地方偏遠到你都這不知道本朝的忌諱嗎?日後不要再提那個字”
“你是說…?”話未出就被他伸出的食指堵上,我忽地明白了,因為當今皇上正是姓朱。所以明朝時與“朱”諧音的字都不可說,這個年代豬被稱為“豕“,思及此,我慌忙把那個“豬”字狠狠地嚥了回去,隨即點頭應允。
奕肅定定地看著我,終於放下手,隨即把茶遞上前:“喝了吧,涼了會有苦味”
我不接茶,只顧揉揉自己的手腕,心裡還是有些氣惱,這個封建制度下的規則在我看來實在有些可笑,不過入鄉隨俗了,總不至於我要教育眼前這個明朝的人什麼是民主,什麼是言論自由吧。
“怎麼了?”
我恍過神來,接了茶。現在頭腦裡確實一片混亂。自從到這裡,我還未認真思索過自己何去何從,我與這個世界的規則絕對是相斥的,而且我在明那些規則在暗,說不上什麼時候我就踩地雷,因為什麼言語,行為上的差池觸犯了這裡的法律,然後淒涼地死在幾百年前的大明朝。越是身份高貴,權高位重者,在眾目睽睽下,更不得安生。若是市井百姓,遠離權貴是非,才可以活得自由舒坦些。思及此,方正色對身邊這錦衣玉袍的碧人說道: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也不想知道。只是看你的衣著裝扮,斷不是尋常人家,我想你是富家子弟或官宦人家,如若言談之處有何得罪之處,還望你提點,我是沒什麼見識的人,有些禮數法制什麼的都不太懂。”
“我知道,你不是中原人,很多事不清楚,不知者不怪”他眼中掠過一絲詫意。
我自小便是個懶散的人,生活也是隨性,可以說不思進取,只貪得半世清閒。在那個世界如此,如今換了個環境,也是這樣的打算。我是個平庸的人,沒有太多的想法,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碰上這樣的際遇,來不及感慨,只等著什麼時候,因著什麼緣由,我又回到原來的世界。所以,在這在裡,我是想賞花望月,遊遍江南,悠閒度日。對於這裡的一人一物,只當作是看戲,卻不要入戲。這便是我收起玩耍的性子鄭重其事對奕肅說話的緣因。
“寺玉,你今後有何打算?”
“我想去應天!”我又恢復往常的樣子笑著對奕肅說,早就想去南京—十二朝古都一遊了。
“我也正要去應天”
我一聽,趕緊拒絕:“你不會想和我一起嗎?不用不用,我一個人挺自在的”
奕肅不理睬我,轉身便要走出房門,拋下一句話:“收拾好東西就上路”
這年代的男人啊,真是太自大了,我恨恨地想。心裡嘀咕歸嘀咕,我只在心底盤算,這一路有人照應未必不是好事,這樣想想,又不禁喜形於色高高興興收拾行禮。
古時交通就是不發達,除了徒步也只有馬車,這一走得十天半月方到,可憐我要在馬車上顛簸數十日。走出客棧便看到奕肅已等在門外,身邊也早有一馬車備著。車旁立著一男子,二十出頭,車伕的行頭掩飾不了英氣勃發的氣質,想必是他的隨從。
我走上前笑著學人家抱拳作了一揖說:“這位大哥,這段日子要麻煩你了”
他略略遲疑,臉上一絲窘色,也不作聲,許是我太過禮貌??唉,我是接受二十一世紀的人人平等的教育長大的,靠人邦忙,就該有禮貌的。
“你喚他楊尚便可”身後傳來奕肅的聲音。
“原來是楊大哥!”
“姑娘是公子的客人,稱我為楊尚就行了”楊尚依舊低著頭,恭恭敬敬地道。我一愣,自己身習男裝,這麼容易被看了出來嗎,轉而又想,既是貼身跟隨的人,必然是他告之的。於是也省了那些禮數,直接他燦燦一笑
“楊尚,好,那你不要姑娘姑娘的,稱我為寺玉便好!”說著不等他反駁,就要上車去。
奕肅在我身後看了楊尚一眼,示意他由我去。
行階有些高,跳不上去,正想很難看地爬上去,一雙手便伸過來,心下忍不住暗暗感概,這雙手也生得好看,指若削蔥根不外乎如此。想到自己的手,真是勞動人民的象徵,粗糙黯淡,暗歎不平啊,於是越過他的手,繼續爬上車。車內鋪著柔軟的皮毛,車簾窗簾內面也是全是些繡縵錦緞制的,中間擺放一圓木小桌,放著吃穿用行的細軟。
三月江南,草長鶯飛,楊柳岸曉風微寒。偶然掀開車簾, 也能瞥見長空一排雁正迎面北飛。或是路過江水,便看見一群野鴨戲水江上。真是春江水暖鴨先知。春暖花開,一路上景緻倒不是錯,奼紫嫣紅。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