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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上)
作者:緋俏
一
奕肅端詳此刻正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兒,酣態實足好笑。好好的薄衾蓋著已被她掀開多次,睡夢中硬生生地推開他給她執被的手,雙臂露在外頭。真是個不安份的丫頭。他起身走到屋外,站在庭院裡,忽然低低聲:“出來吧!”
肅靜的夜還是被這聲打破了安寧,一個黑影輕躍過牆頭,一眨眼就立在奕肅身後,恭敬地作了個揖。
“楊尚?”
那人在他背後點點頭。
奕肅轉過頭來,朝他問道“什麼事?”
被稱為楊尚的人走上前俯在奕肅耳中說了些什麼,話畢,他退後幾許。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奕肅轉身欲要進屋子,瞟見他欲言又止的神色:“還有什麼事?”
“公子,您身邊的那女子,似乎有些?”
“你們已經查了?”奕肅復轉身,半闔著眼看向他
楊尚身形一顫,他知道這句平靜的話背後審問的意味,忙向前半跪了一步:“二王爺說最近京城不太平,魚龍混珠來了很多人,所以…”
“所以你們就擅作主張,調查她了?” 奕肅的聲音依舊平靜,但久在他身邊的人都聽得出這弦外之音。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擔心”
“好了,既然都調查了,還是說說來歷吧”
“是”他望了一眼裡屋。蘇離看得明白:“但說無妨”
“這位姑娘查不出是哪裡人,也沒有過往經歷,有些像憑空出現的”
奕肅心想,寺玉說她是來自很遠的地方。
“屬下擔心…她是太”
奕肅一拂袖:“我有分寸”
寒弦立刻噤聲
“你先去回話吧!”
“是”他正要走。
奕肅忽然又阻道:“算了,我也要回去,明日你便和我一道啟程!”
“是”楊尚應著,然後退了下去。
知道楊尚已走遠了。方才輕嘆一口氣。寺玉,你究竟從哪裡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要身在是非之中.
天已大亮,我睜開眼方醒,感覺到頭疼得要命。該死的,嘴裡嘀咕著:頭真疼,怎麼喝醉了呢?想自己以前是滴酒不沾。昨晚是一飲而盡,而且還是算是現代的白酒嗎?
起身後才覺得身上有些痠疼,從沒聽說醉酒醒來後會全身痠痛啊???多半是這幾日趕路趕多了,沒這麼好好睡上一覺,其實是從自己開始上小學,中學時都是朝五晚十二的,大學才是悠閒的一段時日,整天懶在宿舍裡,看書上網,唉,那樣閒的日子是一去不復返了。工作後更是悲慘,朝五晚九不說,還要與人勾心鬥角,交際周旋,真是身心疲憊。那樣努力地生活,忽然就消失了,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怎麼是一個慘字了得,也不是人生地不熟五個字可概全的,完全迥異的生活方式,生活水平,徹底不同的社會環境,當我領悟到這一點,心下真是淒涼。
正神遊太虛;忽然嗅到一絲淡淡的有些熟悉的味道。一抬眼;正迎上奕肅的目光。毫無警惕下;愣給嚇了一下。
“你醒了?”
“哎;你們這些人怎麼都像鬼魅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的”一邊下床;輕嗔道: “大清早的飄到屋裡頭擾人清夢!”
“午時了;不早了!”奕肅語氣淡淡地說。
“嗯?”我這才發現;窗外確實是日過當午。伸了個懶腰;舒適多了才衝著他訕笑: “已經睡了這麼久了?睡得骨頭都要酸了
“不勝酒力還一飲而盡”
“那那,我以為是茶”
“喝些醒酒的茶吧,頭痛嗎?”
“嗯,你不說便罷了,一說我還真覺得,太陽穴這隱隱地痛呢”我一邊雙指揉摁太陽穴處,方才發現蘇離手裡正捧著一杯茶,於是從床上下來,走上前接下茶,一邊嘻嘻笑道:“還真日上午頭了,過著真是豬一般的生活!” 話剛落下,奕肅眼色一歷,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不覺間暗暗使上勁。
這突變著實讓我愣了愣,半晌才叫出聲:“痛—”迎上他的眼睛,陰晴不定的神色,有些怕人。
“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我是什麼人與你有什麼關係,快放手,你弄痛我了!”這真是莫名其妙,好端端又犯什麼病了,翻臉比翻書還快,手腕上一陣驟痛,又疼又惱,手卻抽不回來,只好憤憤地瞪著他。
奕肅回覆常色,手上力道也稍稍輕了:“你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