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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裝飾了別人的夢。’王上攜臣等在這高臺樓宇上欣賞萬民同樂,而他們又何嘗不在欣賞王上與臣等呢,你看那橋頭樓上,有多少目光在注視這裡。富貴榮華,自古文人騷客,談起時棄若敝屐,說一聲“過眼雲煙”,嘆一聲“鏡花水月”;行動上卻趨之若鶩,甘願在雲煙裡沉迷,花月裡掙扎。不才明主棄,明主一旦當真棄了,便要嘆懷才不遇,遇人不淑了。”
“聽起來,宣卿的家鄉人才濟濟,朕倒想親眼見識一下是怎樣的一方水土養出了宣卿這等風流宛轉的人物?”
大意,以後言談話語中要收斂了。“朕的家鄉已在戰火中毀了,怕是無緣現於王上龍目下了。”
“所以宣卿厭惡戰爭?”淦王挑眉。
“不無原因。”
勒瑀但笑不語。他卻是極喜戰爭的,屠戳的血腥、垂死者的呻吟,會讓他體內的殘虐因子得到空前的滿足。但是,他不會讓自己的少相知悉這一點。他的少相只要保持住他的清麗優雅就好。
移眸,見他的少相勝雪肌膚上清涼無汗,而自己,儘管有隨侍在旁執扇送風,也時有薄汗淺涔。“宣卿不熱麼?為何額頭無汗?”
“臣體質屬寒,除非有大的活動量,否則極少出汗。”問這樣沒有營養的問題,還不如騰出位置給別人坐一下下。宣隱瀾是不熱,他們現處在閼都最高樓之望月樓頂樓,地高風自來,又有飛簷挑空遮住豔陽如炙,又是站在這裡不動不跳,哪會熱?腳麻了倒是真的。唉,都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差這一個人,有他在,便沒你優哉遊哉的坐著的福份,給人打工苦哇。
勒瑀邪魅地一笑:“宣卿真是個妙人。”
妙人?他是否可以純當成褒獎?
“宣卿,你有無想過,假設你我不是君臣,會成為什麼?”
“臣不知如何作答。”
“為何?”
“因為您是王上,臣是王上的臣子,這已成事實。王上說是‘假設’,假設便是不存在,對於不存在的假設,臣向來沒有妄自揣度的能力。”
勒瑀從龍椅上起身,狀似閒庭散步地踱著,宣隱瀾側身旁避,卻被他高大的身形將隔欄外一干文武大臣的眼光完全背離,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宣卿,朕要得到的東西,還從來沒有一樣失算過。不要試圖打破這個慣例,朕對你,可是愛惜得緊呢。”
這一刻,不但不會熱,還會冷了,一陣惡寒從脊背上鑽進體內,周身冰冷入骨。
“宣卿,今天晚上朕欲邀人賞月,不知宣卿可否作陪?”
去你什麼的‘可否’!可否,即‘不可有否’,以勢壓人就以勢壓人罷,還裝什麼謙謙君子?“臣可以說不去嗎?儘管今日是臣母親的忌日,晚些時辰再回家祭拜不遲。”
“那明晚,宣卿不會有事了吧?”他鳳目內,燃著勢在必得的狂熾,“朕敢斷定,明晚的月色不會輸於今晚,朕會在雲英閣擺下薄酒恭候宣卿。”
“臣何德何能”還欲說些場面話企圖過關,只遭人柔聲打斷。
“不用懷疑,宣卿,你是絕對值得朕等待的。”
六月飛雪了不成?冷啊。
“嚓!”不知是第幾個瓶缽死於非命。
丫環姝兒無奈地站在旁邊,兩眶內包著兩汪熱淚:那些,可全都是些價值連城的寶物呢,哪天相爺如果不做丞相了,光這些東西便夠他們三人吃一輩子的了,好不好的,怎麼就這樣給毀了呢,浪費,浪費,浪費到心都疼呀。
門開了一縫,苗苗的臉兒探了進來,掃了一眼滿地的狼藉,悄聲問姝兒:“第幾個了?”
姝兒搖頭:光顧心疼了,哪還來得及計數?這次,是上一次相爺治了水患後,王上的賞賜,價錢勝過以往任何一次的殞物,心疼啊,心疼,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哇呀呀!”一聲暴厲的尖叫,爾後又是一聲四分五裂的脆響,桌上一個供著多支羊毫大筆的土定瓶成了犧牲品,隨後,一方紫玉紙鎮亦含恨而歿。終於,發洩者無力地跌在椅中,寬袖搭在案上,身子俯了下去。
苗苗和姝兒交換了一個眼色:結束了麼?
宣隱瀾像是聽到了嬌妻美婢的心語,道:“結束了,告一段落,兩位請進。”
“這一次,火氣格外的大喲,難道王上對你不再停留在言語挑戰的階段了?”苗苗示意姝兒關注著門外,走近夫婿。
宣隱瀾正正稍顯零亂的衣冠,斂眉靜氣,美雅如初,若沒有滿地的碎片斷屑,只會讓人以為方才那個歇斯底里的人根本不曾存在。惹得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