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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就和竇昭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郭氏幾個則在旁邊聽著。
“見到你父親了?”
“見到了。”
“怎麼沒在家裡多呆一會?”
“翰林院裡的幾個後輩來拜訪父親,邀了父親一起去靜安寺聽主持講經,我就先回來了。”
二太夫人點頭。
竇昭忙指了桌上的牌:“叔祖母,孔已已。”然後幫二太夫人抽了一張“孔”,一張“已”丟在了牌桌上。
蔡氏則乖巧地在二太夫人面前湊趣:“還是四妹妹眼明手快,我們想討老祖宗一個巧都討不著了。”
二太夫人呵呵地笑。
大家的注意力終於放到了牌桌上。
待到要用晚膳的時候,竇昭幫二太夫人贏了十幾兩銀子。
蔡氏挽了竇昭的胳膊:“沒想到四妹妹還是個高手,幫著老祖宗把我們的銀子都贏了去。”
“就你皮!”不過幾天的功夫,太夫人就喜歡上了這個活潑的孫媳婦,說起話來既親暱又隨和。
紀氏和韓氏都笑了起來。
郭氏不由的眼神一黯。
五太太走了進來。
“娘,您看晚膳擺在什麼地方?”
二太夫住進槐樹衚衕之後,不管多忙,五太太都堅持晨昏定省,服侍太夫人用膳,恪守媳婦的本份。讓太夫人非常的滿意,也因此對五太太十分的寬和,免了五太太服侍用膳,五太太卻十分的堅持,最後改為了只服侍晚膳。為此,太夫人不止一次的叮囑竇世樞,要對五太太好一點。
五太太今天的臉色有點難看,笑容也很勉強。
竇昭猜她正為魏家要退親的謠言煩惱。
她雖不是竇家宗婦。但在京都,竇世樞的官做得最大,妻憑夫貴的同時,也有責任和義務——這件事就落在了她的頭上。
竇昭就找了一個機會吩咐素心:“你去紀公子說一聲,我有話跟他說,讓他有空就過來一趟。”心裡不免感慨,在真定的時候,雖然上面有很多的長輩,但她和祖母住在西竇,有什麼事大家都來稟了她。她一言九鼎,什麼事都能自己說了算數。來了京都。雖然上面的長輩少了,但她卻住進了槐樹衚衕,有什麼事大家或稟了竇世樞,或稟了五太太,再不濟,也會稟了六太太,沒她什麼事。就算想見見陳先生,也變得很不方便,更不要說見紀詠了。
說起來。還是真定好啊!
或許正是這個原因,紀詠過了五、六天才來見她。
這個時候,五太太已經聽說了魏廷珍相中廷安侯府小姐的訊息,正氣得和六太太關了門相對策。
紀詠大大咧咧地坐在了炕邊的太師椅上,問竇昭:“你找我幹什麼?不會是想跟我說要和魏廷瑜退親吧?”語氣裡帶著幾分嘲諷。
看樣子,紀詠對自己堅持嫁給魏廷瑜還是耿耿於懷。
竇昭問他:“你讓竇明幫你幹什麼?”
紀詠微微一愣,道:“你知道了!”然後有些好奇地道,“你是怎麼知道的?竇明被你捉住了小辮子?”又嘆道,“我就知道竇明靠不住,沒想到這麼快她就露餡了。她都對你說了些什麼”
竇昭靜靜地盯著他的眼睛,不說話。
紀詠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起來,大聲地道:“好了,好了,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不就是想知道我讓竇明幹了些什麼嗎?我告訴你就是了。我看著魏廷瑜那小子沒什麼定力,就讓竇明哄魏廷瑜陪她去逛大相國寺”
說來說去,還是要造成竇明和魏廷瑜私相授予的樣子。
竇昭不由閉上了眼睛,好一會才平復了情緒,問他:“然後呢?”
“什麼?”紀詠有片刻的狐疑,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笑道“不過是想看看魏廷瑜會不會上當罷了”
竇昭望著他的眼睛,打斷了他的話:“我以為,你會尊重我的決定。”
紀詠的聲音戛然而止,不以為意的嬉笑漸漸褪去,露出些許的凝重。
“或者,你是不相信我的判斷?”竇昭繼續道,“所以我不管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只要你認為是錯的,你都會想辦法幫我去糾正,直到我按照你的願意行事為止?”
不是這樣的。
紀詠下意識的想去反駁,可話到了嘴邊,他又覺得不管自己怎樣辯解,好像顯得不夠鏗鏘有力似的。
“紀表哥。”竇昭真誠地凝望著他,“我希望你能對我多一點信心,不要再插手我的婚事了。如果我需要你幫忙,會向你求助的。”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