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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感激地對宋宜春道了聲“多謝”。
“老夫老妻的了,說這個做什麼。”宋宜春說著,面露豫色。
蔣氏笑道:“既然是老夫老妻的了,你還有什麼話不能跟我說的?”
宋宜春乾笑了兩聲,低聲道:“現在岳母她們都已經平安無事了,含珠也去世了,我看天賜的婚事”
蔣氏明白丈夫的意思,笑道:“自然是由你做主。”
丈夫能在蔣家生死關頭勉強同意宋墨娶含珠,已經是情深義重了,現在蔣家落魄了,宋家雖然不需要媳婦幫襯扶持,可娶個貶為庶女的罪臣之女,而且是長媳,宋宜春是絕對不會答應的,當初與其說他是勉強同意了,不如說他是迫不得已暫時答應了。
現在蔣家的危機已除,而且含珠也死了,宋、蔣兩家再也不可能聯姻。
喜色浮現在宋宜春的眉宇間。
外面珠簾亂撞,宋翰跑了進來。
“孃親,孃親,您怎麼了?”撲到母親的床前,這才看見父親,忙站直了身體,恭敬地給父親問安。
宋宜春欣慰地“嗯”了一聲,但還是訓斥道:“師傅是怎麼告訴你的?你哥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已經進退有序了”
宋翰嘟著嘴,淚汪汪地望著母親。
蔣氏忙道:“好了,好了,他還小,再大些就知道了。”然後忙轉移了話題,道,“我這幾天累得很,七月份的租子還請侯爺幫著收收吧!”
英國公府有十六莊御賜的田莊,和官衙一樣,每年的夏、冬兩季收租子。這個時候,各個田莊的莊頭就得回英國公府盤點。
“行啊!”宋宜春爽快地道,“反正有總管,我在旁邊當個泥菩薩就行了。”
他不懂這些。
蔣氏忍俊不禁。
宋墨拿藥折了回來,見屋裡一片喜氣詳和,給父母行了禮,道:“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宋宜春像遇見了救兵似的,忙道:“你母親讓我幫著算夏季的租子,我還要幫你舅舅們打點遼王,我看這件事就交給你好了。洪先生不是誇你算術學得好嗎?正好,幫著家裡管管庶務。”
宋墨很是意外,朝母親望去。
宋宜春卻像怕宋墨反悔似的,急急地道:“這件事就這樣定了。”然後道,“我去庫房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適宜送給遼王的。你有什麼事就跟天賜說吧!”最後一句卻是對蔣氏說的。說完,起身就去了庫房。
蔣氏嘆氣,對兒子道:“不過是走個過場,你這些日子跑東跑西的連個安穩覺都沒睡過,你舅舅那邊也沒什麼事了,家裡的事不用你管。你去找玉哥兒他們玩去吧!”
玉哥兒大名叫顧玉,是雲陽伯顧全芳的嫡長孫。顧全芳的嫡妻宋氏,是宋宜春的姑母。兩人成親不到一年宋氏就病逝了,後來顧全芳雖然娶了宣寧侯郭海青的堂妹,和宋家卻一如宋氏在世時一樣的走動。連帶著宋家和郭家也親近起來。
顧玉的母親是萬皇后的胞妹。生他的時候難產而亡。他和宋墨同年,長得清秀娟麗。像女孩子似的,性子卻十分的跋扈,一言不和就能和人打起來。而且還不準身邊的隨從動手。要親自上陣,他打了別人還好說,別人要是打了他卻不好交待,為此不知道惹出多少禍事來。萬皇后心疼妹妹留下的這唯一的骨血,把他當心尖子似的。事情鬧大了還會親自出面幫他求情,滿京都紈絝子弟、官宦之家都避著他走,時間一長,就得了個京都小霸王的綽號。
有別有用心的人慫恿著他去惹宋墨。
宋墨在京都也是個比較特別的人。
據說宋宜春對他十分的嚴格,家中同時請了好幾個大儒教他學問,除了諸子百家、詩琴書畫,還要學天文曆法,算術騎射。他的時間總是不夠用,幾乎從不出門,認識他的人都很少,沒見過宋墨的人都喜歡在背後叫他“英國公府的書呆子”,見過宋墨的人通常都會保持沉默。
實際上那個時候宋墨已經被蔣梅蓀丟到戰場上去練膽子,他看顧玉如同大人看小孩,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他對顧的挑釁自然是視若無睹。
顧玉就在皇家家宴上毆打宋墨。
宋墨毫不客氣,在萬皇后的求饒聲中把顧玉打成了豬頭。
那時候遼王還沒有就藩,唯恐天下不亂地在旁邊幫宋墨喝彩。
太子滿頭是汗,拉了宋墨再去拉顧玉,結果兩邊都不買他的帳,急得直喊侍衛,這才把他們分開。
萬皇后摟著顧玉哭,蔣氏就摟著宋墨哭。
皇上只好當作沒看見,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