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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詠出奇的溫和,說說笑笑地和竇文昌離開了濟寧侯府,卻讓竇文昌心中納悶不己,什麼時候紀家的這位表弟這麼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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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隱隱發白,竇家七老爺宅第所在的靜安寺衚衕並不是條僻靜的小巷,蒙著面、穿著黑色短褐的兩撥人都有所顧忌,刀光劍影你來我往之際均儘量避免發出太大的響動,引起巡街官兵的注意。
段公義不禁在心裡腹誹。
京都還真他媽的是藏龍臥虎,不知道是什麼人派來的,竟有這樣的身手!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這次若是不能把這幫人徹底折服了,就算是這次擊退了他們,恐怕過些日子還要殺個回馬槍。
朱義誠也在心裡腹誹。
這竇家是什麼人,竟養得起這樣的護衛!不知道和世子爺有什麼恩怨?這次已經是打草驚蛇了,以後只怕更難對付,不如就此分個勝負高下,也免得心中留下懼意,以後再動起手來畏手畏腳的。
兩人俱起了心要讓對方服輸,不由加大了攻擊的力度。
宋墨卻趁著這機會悄無聲息地闖進了內院。
竇昭平時住在槐樹衚衕,回靜安寺衚衕出嫁,自然會住在上房。
他往上院去。
一路上雖然寂靜無聲,地面卻打掃得乾乾淨淨,廂房裡大多數都沒有點燭火,看得出來,內宅的管理仍舊井然有序。
若是竇明代竇昭嫁過去了,竇家怎麼會這樣的平靜?
就算竇家七老爺預設了此事,竇昭的舅母呢?怎麼也沒有作聲?
宋墨心急如焚。
上院靜悄悄的,回形的抄手遊廊下掛著的大紅燈籠將上房照得紅彤彤一片,只有上房的東稍間和東廂房的北間點著燈。
宋墨猶豫了片刻,叩了叩東廂房北間的窗欞。
沒有人回應。
他貼在上房的東稍間聽動靜。
裡面隱約傳來男子的聲音:“壽姑從小就懂事只能委屈她了當初只怪我識人不清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這等傷人之事,我就算是納房妾室,生個兒子,那母子只怕也會教她給逼得無立錐之地,我又何況再害個人!難道說還真讓我把孩子給壽姑帶不成?不如就留了壽姑在家吧!明姐兒這樣不明不白地嫁了過去,只怕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壽姑的心就是再寬,也不可能沒有芥蒂,她們兩姐妹這輩子再難有好好說話的那一天了壽姑既然留在了家裡,我在的時候還好說,我若不在了,明姐兒恐怕休想再從家裡拿一兩銀子除了陪嫁的兩萬銀子的嫁妝。你再給明姐兒準備五萬兩銀子,或是給她置些田產,或是給她置些鋪面,或是幫她搭上江南的巨賈入股做生意,這也就是我最後能幫她的了以後家裡的產業,再也與她無關了”
宋墨一聽就知道說話的人是竇世英。
他被氣得心角發疼。
敢情你什麼都知道!你不是去安撫失嫁的竇昭,卻在這裡心疼代竇昭嫁過去的那個女兒那竇昭受的苦誰來心疼?說得好聽,把竇昭留在家裡招婿。竇家的產業全都留給竇昭,可有骨氣的男人,有誰願意入贅?
只怕還不如魏廷瑜!
而且聽竇七老爺的這口氣,一點也不擔心魏家不認賬,竇家平靜無波,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可見代嫁這件事是竇魏兩家都知道的,只瞞著竇昭或者,竇昭也是知道的!
宋墨腦海裡浮現出魏廷瑜拜天地時那張喜不自禁的面孔。
他忍不住低聲罵了句“豎子”!
竇昭就是再能幹,全家人都同意了。胳膊還能擰得過大腿不成?就算是強行擰了過來,還擋得住魏廷瑜和明姐兒的你情我願不成?就算是擋住了魏廷瑜和明姐兒。這強扭瓜,有意思嗎?竇昭又怎麼會稀罕?
他攥著拳頭,全身的血流像燒開了的沸水似的,咕嚕嚕冒著泡兒在他的四肢百骸裡亂竄,心裡止不住的怒氣滔天,大步朝外走。
周邊的空氣好像都感覺到了他的怒意,紛紛避讓。發出幾不可聞的尖嘯聲。
竇昭邊和素心說著話邊走了進來。
宋墨愣住。
素心立刻感覺到了院子裡有人,她一把將竇昭拽到了自己的身後,剛想大喝一聲“誰”。抬頭看見在魚肚白的天空下眼裡閃爍著戾氣的宋墨。
她心中一緊,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躊躇著喊了一聲“世子爺”。
竇昭也看見了宋墨。
折騰了一夜,她已經很疲憊了,又自認對宋墨有救命之恩,宋墨不會對她怎樣,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