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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遇不可求的,你千萬不可馬虎大意,著了她的道!”又道,“我看你們與其被動應付,不如主動出手,反而能打她個措手不及,對你有所忌憚!”
他語氣誠懇,眉宇間隱隱透著幾分擔憂,讓竇昭心中暗暗感激,更感念舅舅、舅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想了想,道:“我們去屋裡說話吧?”
宋墨大大方方地應了一聲“好”。
素心聽得滿頭大汗。
這要是突然有人闖進來可怎麼解釋啊?
而且是在五小姐剛剛代四小姐嫁到了魏家還不知道怎麼收場的時候!
可若是就這樣站在院子裡說話更容易被人發現。
兩害相權取其輕。
素心把心一橫,幫竇昭和宋墨撩了暖簾,又沏了壺上好的鐵觀音送了進去。
竇昭委婉地把當年母親的死告訴了宋墨:“如果不是如此,我怎麼能有銀子開鋪子?你不必擔心,她動不了我,反倒是這件事之後,她只怕是再難在竇家立足,竇家礙著情面雖然不會休了她,但她也休想再插手家中的大小事物。”
至於西竇到底有多少銀子,她本著謙虛低調,沒有說。
竇家的打算,她也沒有說。
畢竟那只是個互惠的口頭約定,只要沒有白紙黑字寫下來,就有變卦的可能,她不能把沒有落定的事到處嚷嚷,若是萬一情況有了變化,自己豈不是造謠生事?
宋墨以前就隱約感覺到竇昭應該有筆能自由支配的銀子,他一直以為那銀子是竇昭生母的陪嫁,卻沒想到是這麼一回事!
難怪她事事都只能靠自己!
他偶爾想起自己的遭遇,覺得天底下大抵沒有比自己更悲愴的人了,沒想到竇昭的際遇比他還不如!
王氏之所以處心積慮地把親生女兒嫁給魏廷瑜,是因為兩人私相授受吧?
宋墨悵然地沉默了半晌,低聲道:“你不出嫁,那筆銀子就得由東竇的人管著,肯定會引起竇家其他人的覬覦。就算是留在家裡,只怕以後的日子也難有太平的時候。何況令尊怎麼想的他老人家未必就願意看著你孤獨終老。萬一令尊堅持要你招婿,你怎麼辦?就算你招了個老老實實和你過日子的夫婿,令尊正值春秋,萬一又誕下子嗣,你該怎麼辦?萬一令尊、令舅舅都去世了,你弟弟卻聯手東竇要和你重新分產,甚至是不惜對簿公堂。你又怎麼辦?”
贅婿是不能參加科考的,也就意味著竇昭到時候得不到來自朝堂的支援。
他想想都覺得竇昭的前路滿地荊棘。
竇昭又何嘗不知道這些!
可總不能因為未來艱難就坐以待斃吧?
但相比這些有可能遇到的困難,已經知道的婚姻之苦更卻讓她是避之不及。
或者,這就是人生。
從來沒有十全十美的時候。
你只能從中選擇一種你認為能忍受的苦難!
兩人各懷心思,屋子裡一時陷入了寂靜。
直到外面響起了早起的丫鬟、婆子的走動,兩人這才驚覺天已經亮了。
宋墨不由道:“我說的事,你不妨仔細考慮考慮。”
他表情嚴肅認真,可以看得出來,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這讓竇昭不得不鄭重對待。
不要說她已經有了對付竇、紀兩家的計策。就算是沒有,用一個謊言去掩蓋另一個謊言。只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甚至是一發不可收拾!
她含蓄地道:“這件事,還是讓我自己來解決吧!”
“可是”宋墨還試圖說服竇昭,但竇昭覺得,爭論沒有發生的事,永遠不可能分出對錯、得到結論,不如就此打住。讓他死心更好。
她暗暗咬了咬牙,言簡意賅地道:“世子,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怎麼不可能”宋墨一句話沒有說完。已是臉色大變。
不錯。
自己的婚姻,並不由自己作主。
自己有什麼資格在竇昭面前大放厥詞?
他的面色剎時間蒼白到了極點,眼中也流露出幾分羞愧之色。
“對,對不起!”宋墨第一次因為無法履行自己的承諾而向別人賠不是,而且還是在自己向來看重的竇昭面前,這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竇昭頓時後悔自己的話說得太直接。
“沒事,沒事。”她急急地道,“我就是覺得”覺得什麼呢?得找個讓宋墨不那麼受傷害的說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