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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里,她們也沒少抱怨,說張阿四不像張阿四了,成日的跟在人家未出閣的姑娘身邊,也不見唸叨男女授受不親了。
白日裡得閒駱塵鳶便在虎子和阿毛的帶領下,將落雁山這兩百畝地轉了個遍,順道選下一片地皮,等哪天尋張大郎等人幫忙起個小院,畢竟自己總寄居別人家,也說不過去。一來自己畢竟要久居此地,總得有個窩。二來村人蓋房極為不易,就算是村長家,也只不過兩三間土坯房,現下是一間用來屯糧種,一間飼養家禽,再有一間便是給駱塵鳶和村長妻子王氏住,村長和虎子這幾日要麼跟著村裡人擠兌睡,要麼就跑到糧種屋子裡打地鋪。
轉了半天,駱塵鳶終於在離村子不遠的地方選定了塊地皮。這地方在山和村子之間的黃金切割點,既不用擔心山石滾落砸壞房子,也不用擔心離村子過遠,自己半夜有事尋不到人,關鍵離這地不遠處是半環落雁山的那條半乾涸的水渠,夏日多雨,水渠再挖深些可以蓄水,引一條淺溪至屋門前,也方便她洗漱用度。
可喜的便是水渠旁邊長著不少翠綠的竹子,竹子的妙用可大了,撇去它那種“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的寫意之感不說,竹子吸水量大,在房前屋後種上一些竹子,不僅可美化環境,而且在夏季非常陰涼,古人也說:“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還有竹筍可以食用,可以做個竹林精舍,做啥儲水器等等,她就不多想了。因為談談吃喝還成,真還建個竹林精舍,跟那漢武帝一般造個甘泉祠宮,享受那美輪美奐的出塵之境咳,那不是咱窮人能做的事情,就跟山野別墅和山野茅屋之間的距離差不多。她頂多算個“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歸園田居罷了。
隨著一聲“哞吱扭吱扭”的刺耳聲響,身後亮起虎子脆聲,“阿鳶姐,牛車我給你弄來了,車軸有些壞了,老是響呢!阿鳶姐想用它幹啥?”
駱塵鳶神遊回來,哀怨的抬眼望天,她可沒說,“而無車牛喧”
第十二章 人心難測
虎子一手撫著那溫順的老黃牛,一面瞧見地上被駱塵鳶畫出一道道奇奇怪怪的圖式,好奇道,“阿鳶姐姐,你一大早央我們帶你四處走走,現在為何不往前走了。這地上畫的又是什麼?”
駱塵鳶看這一片地面好,就隨手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簡略的畫了個房屋佈局與周遭環境的平面圖,不想這孩子看似粗野,眼睛卻甚是敏銳,於是含糊笑道,“沒什麼,瞎畫著玩兒。虎子,咱們村子裡可有會造房子的工匠?”
虎子被問得一愣,搖頭道,“咱們有木匠,魯七叔就是木匠。可沒有會造房子的,阿爹他們要造房子,多半是要去大城裡請了工匠來。”
駱塵鳶頷首應了聲“知道了”便舉目遠眺著不遠處落雁山山腰那片絨絨而茂密的綠意,山石為基,採木乏梁都可依山而作,建房的材料倒是不用費神,只是不知道請工匠要花多少錢,那日回雜院時,她已經將身上除了那塊玉之外的所有首飾都換了銀子,統共不過幾百兩銀子,雖說已經不少,但要造出個普通且稍好些的磚砌房院,那肯定是不夠的。茅屋她勉強還住的下,但十分不習慣土屋在夜露初上時的潮悶味兒。
棄了手裡樹枝,她拍拍裙裾站起來,衝著虎子,堅定道,“我想在這裡起個小院兒住。”
虎子登時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駱塵鳶,還沒開口問話,已有另一個聲音響起,“嘻!你何人哉?端的是吃了狐狸心,豹子膽,獅子腿,膽倒包了身軀也乎?嘻竟敢在此大放厥詞!汝不知此地非無戶之田也?竟敢在此造房,一弱小女娃,可知駱家之利害乎?駱家人心之難測乎?”
駱塵鳶渾身抖了抖,這是誰啊?竟比張阿四還文縐縐,還酸氣十足!忙回頭,只見眼前是一個瘦弱的老人,頭頂著個青布巾,身著一襲發白的青色麻衣,一手捧著卷破舊的書卷,一手負於身後,眯著眼好像高度近視一般,押著脖子往駱塵鳶臉上瞄。
駱塵鳶被他看得渾身發毛,跳到虎子身前,胳膊肘捅他,小聲道,“這誰啊?怎麼這兩天沒瞧見過啊?!”
虎子聳聳小鼻尖,眼睛滴溜溜地四下轉著,似乎在尋找什麼,頗有同情的湊到駱塵鳶耳邊,耳語道,“這我們先生柳念八成是出來背書的,他眼睛遠物看不清楚,阿鳶姐你站我前面,給我擋著些,我先躲一躲。”
“窮鄉僻壤也有教書先生?政府發配來的,還是志願者?”駱塵鳶小聲嘀咕了句,回頭便瞧見虎子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樣,鄙夷道,“你為嘛要躲?”
虎子苦皺著臉,“我逃了好幾日的課”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