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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撒嬌道:“我也去,我也去。”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朱七娘囑咐林守平把門拴上,就牽著林琪的手往外走。
一邊走著,朱七娘一邊說道:“肯定是今天中午的事,你大嫂不知又在你娘面前捅什麼壞水了,看著吧,一會兒你娘又該罵我了。”
林守平吭哧吭哧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七娘,你就忍忍吧,看在我和孩子的面上。”
朱七娘看了林守平一眼,幽幽嘆道:“不忍又能怎樣,自古以來就沒有媳婦罵婆婆的道理,我也就背後敢嘀咕兩句,哪回大面上不是讓著她?可恨大嫂那個長舌婦,不知又搬弄什麼是非了。”
林守平又不知說什麼了,很顯然,對這個大嫂,他也沒話說。
林琪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結果越走越心寒。
他們都走了大概來十來分鐘了,還沒走到五丫奶奶家,可見這個村子不小。
可這麼多的人家,就沒一家是書上描述的大瓦房什麼的。
全都是她家那樣低矮的黃泥房,院牆也都是籬笆。
偶爾在街道上看見幾個行人,也都是破衣爛衫的,比乞丐強不了多少。
這是個什麼社會啊
也太落後,太貧窮了吧。
聽到了朱七娘說的話,林琪就知道她這是要忍氣吞聲了,但同時,她也聽出了,這個時代,婆婆在媳婦心中是十分有權威的。
既然是被欺負定了,但也不能太吃虧,如果讓人覺得他們一家都可以隨便欺負,那他們也就沒好日子過了。
想到此,林琪先給朱七娘上了點眼藥:“娘,我都想奶奶了,我病了她都不來看我。”
一聽孩子說病了奶奶不來看她,朱七娘的火氣又被拱起來了,她緊緊的攥了攥林琪的手,堅決道:“丫,這事我肯定和你奶奶說說。”
林琪笑眯眯的點點頭。
她不想惹事,可被人欺負到頭上來,那也不是她的作風啊。
一家三口又走了一會兒,朱七娘帶她拐進了一個院子。
仍是黃泥房,仍是籬笆院,比林琪家的那兩間房還要老舊一些,不過這房子是三間的,還帶兩間廂房。
朱七娘帶著林琪從廂房窗前走過,廂房的門忽然開了一條小縫,露出一張整齊光潔的臉來。
林琪嚇了一跳,然後才省悟到,這個穿衣打扮都很整潔的女子,應該是五丫的四嬸張氏張玉鳳。張氏大概三十左右的樣子,平日裡很乾淨,不過心地卻不太乾淨,總愛挑三撥四。
“三嫂,你小心些,我聽見那個母大蟲又哭又叫的,老太婆肯定又得罵你了。”果然,她一張嘴,就是一句明為提醒,實為挑撥的話。
朱七娘大概吃過張氏的虧,淡淡的說了聲“知道了”,就牽著林琪的手繼續往前走。
“不識好人心。”那張氏見朱七娘不理她,小聲的叨咕了一句,啪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林守平在前面,朱七娘牽了林琪在後面,一起進了東屋,屋子裡光線暗的很,林琪一進去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才逐漸適應了屋內的光線,這才清楚的看見炕上坐了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太,二虎正坐在老頭旁邊,不知膩著老頭在說什麼,老頭一臉慈愛的笑。屋地的椅子上坐著臉上還有淚痕的大伯母,還有一臉鬱郁的大伯父。
屋子的牆很黑很舊,散發著一股難為的氣味,屋子裡的擺設要比林琪家多,沿北牆是一個長度正好和牆一樣的大櫃,暗紅的顏色,上面掛著兩把小銅鎖。在五丫的印象裡,這個櫃子裡有好多好吃的東西。
靠西牆也就是門的這邊,是一個一米來高的飯櫥,裡面擺了碗筷什麼的。
靠東牆擺了三把椅子,大伯父和大伯母就坐在那裡。
“爹,娘。”
“公公,婆婆。”
兩人見過禮,林守平在炕沿上坐了,朱七娘將椅子拽得離大伯母遠點,這才坐了下來,然後把林琪抱到腿上,等候著公婆發話。
林琪好奇的打量著五丫的奶奶和爺爺,兩人大概都是六十來歲的樣子,身上都是厚厚的黑棉衣,老太太花白的頭在腦後盤了個髻,用一根有些黑汙的銀簪插著,滿臉的褶子,一臉的精明,現在正沉著個臉,耷拉著個眼皮,陰沉沉的好似黑山老妖。
老爺子看起來倒是慈祥的很,只不過從林琪進來了,他都沒看過林琪一眼,只是一個勁的和二虎說笑,看來對這個孫女,他是一點也不重視。
林琪再轉過臉看旁邊的大伯母和大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