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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由韁走進一片樹林,滿地落葉沙沙清脆悅耳,唐月下了馬,細細摩挲著一顆碗口粗大的喬松,這裡,曾是她和他的定情之處,也是傷心之所。
仰起頭費力得找著什麼,乾裂斑駁的樹幹上有一處樹皮被人為銼去,上面隱隱約約刻著:
“小時不識月,呼做白玉盤。又疑瑤臺鏡,飛在青雲端。”李白的詩句旁還俏皮得刻著一個圓圓的月亮躲在雲後
原來還在這裡,唐月暗自舒了口氣,二十年了,多少物是人非,當時齊眉的樹幹早已拔地三尺;歲月催人,自己也從花樣年華成了半老徐娘。
還是在這棵樹下,苦苦守候著心上人一天一夜,那個口口聲聲要和她私奔的人卻不見蹤影,她於是滿腔仇怨而去。從此唐家少了個待嫁的青澀少女,江湖上多了個鐵腕冷血的用毒高手。她恨蕭倬雲,她恨天下所有負心的男人,她要讓他們用血來銘記欺騙的代價。
輕輕一跳,攀住了粗壯的枝椏,慘然笑著正待永遠抹去那片心中的香格里拉,忽然發現詩詞下又多了一行字,歲月的痕跡擠壓著每一道比劃,字跡不易辨認,但,唐月還是看懂了:
“月,我來了,你在哪”一個猛顫幾乎從樹上掉下來,枝椏不住搖擺震顫著,伏在上面的唐月淚水止不住肆虐。
原來,他沒有背棄諾言,他們只是——擦肩而過。
落款的日子正是她憤然離去的那天。
靜靜地碧玉湖邊,一個背影婀娜女子久久立著,鬆鬆挽著髮髻,寬大的廣袖在風中勁舞。
彷彿一卷唯美的詩詞。
二十多年前。
青青草地上,春花爛漫,她正逗弄著懷裡的靈貓,靈貓一身雪白,吃得鼓鼓的象個小雪球,小白忽然從她手上跳下,蹦上跳下去撲蝴蝶,唐月只是坐在草地上抿著嘴笑。
“哧”羽箭破空而來,將滿地飛跑的小白釘在地上,唐月驚呼著捧起它:箭已穿腸,危在旦夕。
馬蹄聲隨揚塵而來,為首的青年劍眉朗目,一匹棗紅色的大馬飛馳到身前,看著唐月手裡的小白,一揚馬鞭,朗聲道:“這是我的獵物。”
唐月也不答話,手中軟鞭直奔青年而去,青年一愣忙用馬鞭捲住了她的長鞭詫異道:“姑娘住手,有話好說。”
沒想到這個傢伙竟還有兩下子,唐月扯了兩下軟鞭沒掙脫,恨恨得罵道:“混蛋!你殺了我的小白,賠我!”
“小白,你養的兔子嗎?”青年迷茫得看了看那團白白的獵物。
“你白痴啊,這是貓,我的靈貓!”唐月終於抽回了自己的鞭子,反手一鞭甩在青年身上,“啪”一聲竟打實了,她反而恍惚得愣住了。
“白色的貓”青年沒有顧及被打著的傷處,翻身下馬,爽朗得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來給小白吃下去。”
接著又“哧拉”一聲扯下衣衫上的布條,“人說貓有九條命,它不會這麼容易死的。”青年一邊低頭仔細給靈貓纏著繃帶,一邊溫和得安慰道。抬起頭,撞見少女亦怨亦怒的目光,呆了一下又趕緊盪開去。
紅彤彤的夕陽西斜,清清的碧玉湖邊,那個青年沾溼帕子給小貓洗著傷口,唐月端端得捧著小白,蕭倬雲每天都會跑來給它擦藥療傷,噓寒問暖,幾天來靈貓垂危的傷勢竟神奇得好轉,
“蕭大哥,你以後一定是個好父親。”唐月打趣著說。
“月兒,你也一定是個好孃親”倬雲笑著話未說完,面前的少女已是滿面通紅,啐了他一口。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倬雲奇道,忽然明白過來,也不禁莞爾,盯著那雙美目低聲問:
“你可願意”
湖水中映出一對神仙眷屬,男子英姿勃勃,女子絕世容顏
那一年她16歲。
低頭看向湖光瀲灩的水中,水面平靜後又現出一男一女的影子,唐月屏住呼吸不敢稍眨眼睛,恐怕一眨眼這美好的幻象又同她的青春一般——再不復返。
風波再起
莫如替蕭彤仔細檢查了傷口換了藥,見父親坐在蕭彤床前噓寒問暖有說有笑,對自己仍是愛答不理,不免有些落寞得退下。回到自己房間,胡亂用剩餘的藥膏抹在自己一些未痊癒的傷處。天氣寒冷,幾日來奔波忙碌未得空好好休息,傷口雖無大礙,但也未有好轉。
“公子,可以進來嗎?”門外傳來林峰規矩得敲門聲。
莫如邊理著衣衫,收拾了殘餘的藥膏,邊應聲道:“進來。”
“這裡太過嚴寒,我給你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