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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聲“姑娘”,雪兒的心不斷下沉,冰凍
莫如的冷漠讓雪兒又記起了衡山客棧那晚如玉雕般的高傲少年,那種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的距離感阻礙著她,縱有千言萬語、百轉愁腸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哀怨得看著他,看著她心愛的人毫無留戀得從她身旁泰然離去。
坐在臺階之上,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委屈,放聲痛哭。
“雪兒!”蕭彤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單薄的底衫現出身上無數傷口、蒼白的臉上卻印著一雙倔強熱烈的眼眸,他只是無言得、輕輕得遞過一塊帕子。
“蕭大哥!”雪兒一頭撲進蕭彤懷裡,抽泣著的後背在寒風中更顯瑟瑟,蕭彤忍著滿身的傷痛扮演著堅強的依靠。
莫如透過花牆看見這一切,舒心得笑了笑,悄悄離去。
大廳旁邊有間不大的耳房,裡面供奉著蕭氏祖先的畫像,有位極人臣的宰相、也有徵戰沙場的將軍,著書立說的學者,端的是人才輩出。
令莫如無比驚訝得是,蕭毅的父親、自己的太爺爺竟然是太宗皇帝倚重的朝廷柱石——徵西大將軍蕭石。為什麼蕭毅偏偏特立獨行,偏居南方一隅和朝廷相抗呢?
懷著疑惑又繼續看,案桌上沒有牌位、沒有香爐,竟供著的一溜兒檀木板子,板子上都標著板子主人的名字,人手一塊,歸屬清晰。
對照著板子再抬頭看那些畫像,果然很有說服力,板子越是色彩斑駁表面磨損嚴重的蕭氏子弟就越是出人頭第,正如爺爺所說,蕭家的兒郎都是在板子下成才的。莫如忍著笑發現隸屬於蕭毅的那塊漆板油亮嶄新,終於明白他為什麼對子孫下這麼狠的手了。
莫如剛想將刻著“凡”字的木板放到桌案上,忽聽身後一聲輕嘆“不能放上去!”
蕭倬凡慢慢走進來,接過板子用衣袖輕輕擦了擦,塞進供桌下面,一陣黯然。
忽然偏過臉笑著問:“喜歡嗎?趕明兒給你做一塊。”
情歸何處
蕭家風平浪靜家和萬事興的同時,盟軍陣營卻是一片混亂、人心惶惶。
獨孤翀天清晨收到了一封密函,一個人躲在帳內看。門外的守衛只聽帳中突然傳出“兵兵乓乓”一通猛砸的聲音。“當”,青銅的火盆被踹翻;“喀吧”,不知是椅子還是几案一折為二;“嘩啦”掛著的甲冑應聲落地
倆衛兵對視一眼不由自主向兩邊各閃了一步,心驚膽戰得口中求神唸佛?帳內顯然已經沒什麼可砸的了,他們——目前是離獨孤翀天最近的“東西”了
“唰”帳門開啟了,衛兵認命得緊緊閉上眼,獨孤翀天慢慢走了出來。
“天氣不錯啊!”順手拍了拍右手邊的衛兵,“把裡面打掃一下。”態度和藹、面帶微笑。
一個時辰後獨孤家的人馬緊急集合,招呼也沒打就歡呼雀躍、唱著家鄉小調撤回老家去了。
密函中僅有簡單的幾句話:
“令嬡已是蕭家之人,特奉上定禮一份,待親翁返鄉後再議婚期。”
落款是蕭毅的親筆草書,定禮是一隻通體翠綠的極品翡翠玉鐲,這種玉色是大理國邊境的深山所特有,價值連城。
缺少了獨孤的中軍帳顯得格外冷清,唐月蹙著眉抱著一個小暖爐,慕容焦急得來回踱步。
“獨孤家這個賤丫頭,見個男人就丟了魂了?別看蕭家的男人一個個道貌岸然,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呸!”
唐月冷冷斜了慕容一眼,緊咬貝齒。
慕容意識到自己說突了嘴,訕訕停了口。
忽聞門外人聲鼎沸吵吵嚷嚷,不時傳來高聲的呼喊“我們要回家不要再打仗了”原本三家混兵一處,現在獨孤家的一走,難免造成人心浮動。
慕容抄起帥案上那柄青鋒劍,走出帳外,唐月知道他要做什麼,低了頭不言語。
“啊”帳外傳來一聲厲呼,接著所有的聲音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慕容提著仍在滴血的寶劍走進帳內,“哐當”丟在唐月面前的几案上,陰測測說了聲:“看誰還敢走!”
唐月臉色煞白抱著手爐徑自走了,路過帳外被一劍穿心的慕容家人的屍體時,周身上下竟一陣戰慄。殺人不眨眼的唐大娘會憐憫一個死人,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只是多日來的壓抑和不滿讓唐月的忍耐到了極點,她再也受不了偽君子的卑劣與殘暴,她不能與虎謀皮。
漫無目的,唐月遠遠離開軍營,只是想透一口悶氣。
蕭家城外的這片密林她既熟悉、又陌生。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