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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又被身邊伺候的人拘在屋裡養病養得煩躁,竟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阿母,那桓濟是我未婚夫?”司馬道福猶不願相信,多希望是原主記錯了。
“女孩家家的,怎能未婚夫未婚夫的掛嘴上,叫人聽了笑話呢。”徐氏打趣道。
“那他是不是嘛?”
“阿福這是怎麼了?這樣大的事都忘了不成?你和桓二郎君定親都三年了。”
“沒怎麼,我就確認下不行麼!”有原主記憶的司馬道福沒有任何心虛,直接大喇喇地如是回道。原本期待的神色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怏怏不樂地坐在那裡,“阿母,我不舒服,不要見他了。”
她才不想和那種失敗者有任何牽扯呢。桓濟可是未來楚太祖的敵對派,等楚太祖當了皇帝,這些人都是要倒大黴的。她要是嫁給桓濟,那不是全完了麼。
徐氏聽她說身體不舒服,立刻關切道:“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採蓮,快去給郡主請疾醫!”
司馬道福裝了一場病,倒是躲過去沒和桓濟見面。
外院的正廳中,會稽王司馬昱正陪著桓濟說話,聽得侍人來報,說三郡主身體抱恙,今日還見不了客,遂對桓濟道:“實在對不住,阿福這孩子,身體還沒好全。倒叫阿鉞白來一次了。”
桓濟原就是被桓溫和南康公主拘著來的,一想到待會兒又要被司馬道福那毛丫頭纏著玩這玩那,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了。聞言,暗自鬆了口氣,那丫頭永遠抱恙才好,最好抱恙到兩家婚事告吹讓他換個人娶就更好了,口上卻彬彬有禮地道:“無妨,小姨母身體要緊。既如此,那就讓小姨母好生養著,阿鉞改日再來瞧她。”
司馬昱送走了桓濟,叫了個僕人去問司馬道福那邊的情況,自己便去書房處理朝務了。望著案上堆積如山的陳表奏章,不由感慨,一日萬機啊,可憐大好韶光便這樣耗去了。
司馬道福來時,他正在看前些日子壽辰上大兒司馬道生獻給他的美人圖。褒姒嬉春,這畫上的褒姒端的是膚如雪唇如花紅,體態纖纖,風流婉轉,偏那神色冷若冰霜,唇角似揚非揚,卻又帶著一種別樣的豔麗嫵媚,連那嬌美春花,似也黯然失色。
司馬昱一向喜歡收集仕女圖,他平生閱盡美色,府中的側妃侍妾,也多是婀娜嫵媚各有春秋的出眾之輩,或許是見多了美人以致於眼界疲乏了,在他看來,美人再美,若卸了豔妝華服,卻也不過爾爾。夜宿晨起,往往總見到些不盡人意之處,不免遺憾。所以不如將美人入畫,最美的那一面,最美的那一刻,永遠也不會變。
這玉衡山人倒是個十分難得的畫手,美人風情不拘一格,不限禮教不說,描繪的也不像平常所見的仕女圖那般過於注重線條圓潤平滑,反而失了美人本該有的美態。務求寫實,他筆下的美人,簡直婉然活物,那人物逼真的,與真人一般無二,簡直像要立刻開口說話,或從紙上走下來一般。
這樣的美人圖看著,實在叫人耳目一新,又賞心悅目至極。
不過,這樣的東西,自然不該讓身為女兒家的小輩看到了。因此,侍人一通傳,司馬昱便連忙把畫卷合攏,推在了一邊用奏章擋住。
“阿父,還在忙呢?”司馬道福領著侍女走進來,就見司馬昱正襟危坐,正十分專心地閱覽著奏章。
“阿福來了。”因司馬道福是司馬昱最寵愛的側室徐姬所生,自小父女見面機會多,對司馬道福這個么女倒是頗為寵愛,“前頭聽侍人說你身子不適,如今怎的不好生在室內修養?”
“阿父,我那都是被關久了,長時間沒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所以才犯了會兒頭暈。現在一出來,可不就什麼毛病都好了!”司馬道福在現代時也是個家中寶,最是擅長和長輩撒嬌,因為有原主記憶,所以對司馬昱毫不生疏。
“瞧瞧你,又說怪話了,那什麼空氣,又是你杜撰的?”司馬昱對最近三女口中時不時蹦出些新詞都習以為常了。
“我就樂意杜撰!”司馬道福撅嘴道,“說話不就是把自己要表達的事情說清楚就是了嘛,哪裡那麼多講究,什麼都固定了說法,多沒趣!”
“是,是!你總是歪理多。”司馬昱寵溺地道,“來找阿父有何事啊?”
“阿父,桓濟今天是不是一聽說我病了就走了?”司馬道福尚不敢直接說不嫁桓濟,只能先旁敲側擊。
司馬昱以為她是不滿桓濟對她不夠關心,道:“阿鉞算是有心的了,今日來給你送了好些珍貴藥材不說,還自己親自去給你挑了首飾。他一介大丈夫,自然是不能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