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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幾位大人今日不論是為了這些東西前來赴約也好,還是因我家王爺或者家父的面子也罷,無論成與不成本妃都感激萬分,也樂意做個順水人情。”說著說著,德兮夫人使了個眼色,巧月立刻呈上幾本冊子。
幾位大臣拿在手裡只覺胸口集結了一團鬱氣難以紓解,輕輕地一本冊子,數十張頁面,內裡卻記載了足以掀起驚天駭浪的秘辛,那是他們每個人多年來的弊端,是他們最見不得人的另一面,也是前來赴約的主要原因。
前幾日,有人分別送了幾頁紙到幾位大臣府上,其中內容正是這些冊子中的一部分,短短几句話已駭人聽聞,如若公之於眾早夠了誅九族的大罪了,更何況是一整冊。幾位大臣徹夜未眠,一面暗忖來人背後的首腦身份,一面思量這其中的用意。論說有意加害確實不像,論說好心相幫也絕對無稽,只可能是有事相商而藉此威脅。
不日,又有人遞上書信一封:風雲樓。幾人應邀前來這才見到在心裡掂量、篩選數次都未猜中的幕後者——德兮夫人。
德兮夫人她掌握著他們幾人所有的貪汙納賄、□擄掠的證據,大者涉及與北疆王、南溪王、西平王等亂臣賊子之間的互通往來,小者牽扯了與各地官府衙門之間的汙穢勾結,鉅細無遺。
德兮夫人的意思很簡單:承奚王已走到了巔峰之處,實乃不世之君主之人才,生於當朝未必是福,除非取而代之上首那位,才有望開創盛世。
謀朝篡位,一個鬧不好是要揹負千古罵名的,在盛世此乃亂臣,人人得而誅之;但在亂世,此乃救世主,得民心者得天下。展望如今的奚朝,錯綜戡亂,於外戰事不斷,廝殺連年,於內國庫匱乏,致使貨幣屢屢貶值,流通不暢,庶民怨聲載道,人心惶惶,士族者更是仗著身份地位不工、不農、不商、不兵、不民,充當了朝廷的蛀蟲。
反,也許失敗,也許揹負千古罵名,也許會因此亡了承奚王府一脈;不反,亡的就是國家;這層利害關係,在場的幾人明白,朝堂上的諸位明白,相信就是坐在龍椅上的那位也應該明白。
於是,自從燎城返回後,德兮夫人就差遣了諸多關係調查朝堂貪腐之事,直至掌握確實證據才開始著手行動。先借由大娘葬禮風光大辦之機,明目張膽的與昔日與護國公相交等軍中要員將領初次接觸,後又令親信秘密將證據遞給朝中幾位不算主心骨,但也能充當個傳話筒的小卒子,如此投石問路驚擾的只會是湖底盤龍——相信過了這日,事情的原委將會透過他們的嘴毫無遺漏的傳進各個大臣耳中了。
自奚雲帝登記後,由於奚雲帝、南溪王、西平王等各股勢力注入中央,奚獻帝、奚浩帝那時彌留下來的利益關係已然打破,組成了如今新的局面:以刑部、戶部、吏部為首的一派私下聽命於丞相,仍為“東宮盛”的主幹;以禮部、工部、兵部為首的一派,雖與“東宮盛”一黨往來密切,以往榮辱與共一時難以斷絕,然面和心不合已有一定趨勢。
德兮夫人看準這種微妙的時局,見縫插針,分別從中尋找了兩派中最薄弱的環節:戶部、兵部。先以心理戰術勾起二人不安,再當面曉以大義,以半威脅、半勸說的態度畫龍點睛,果真一擊見效。兵部執掌軍事,與虎嘯營關係密切,自是不好推脫,那聽命於丞相的戶部則不然,不論是礙於面子還是礙於交情,戶部侍郎今日暫且的推托之詞都合情合理,也算意料之中。
現下,德兮夫人“物歸原主”,幾位大臣卻是拿在手裡,痛在心裡。這哪算是物歸原主啊,這分明是告訴他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德兮夫人是完全有能力將他們置於死地的,卻故意賣了人情希望他們知恩圖報罷了。
回去以後,戶部侍郎二位沒敢上報丞相,因這冊子裡實在有些事是連丞相也說不得的,二人秘密邀約了刑部侍郎齊泰、吏部尚書等人商討對策,幾人一致認同先觀觀風向再說,最起碼也要等承奚王凱旋之後再探聽虛實;兵部侍郎那邊廂也於當夜請了禮部、工部等人一起揣度揣度,這幾人為人較為謹慎保守,討論結果卻是既然在朝中無大樹可遮陰,倒不如先聽德兮夫人所言,也算有了靠山,要是風向不對再跑也不遲。
這兩撥人的計較商討均在德兮夫人料算之內,她不急,不急著這麼快就取了奚雲帝的江山,更不急著這麼快欣賞到這般人的下場,她如今只盼著承奚王凱旋之日儘快到來,再聚夫妻之情。
三月末,虎嘯營班師回朝,趁著朝會奚雲帝一面讚道承奚王實乃當朝股肱,一面苦嘆王爵之上再無位可封,這番言辭驚擾了朝堂眾臣,引起竊竊私語,紛紛議論著皇上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