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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心裡更沒了底,開始後怕是否來錯了,卻見景姑姑只專心餵食至吃盡,那鳥兒又乖順的膩在她掌心撒著嬌,直到飛走她才淨了手。
“飛禽都知道吃了一次賣賣乖,下回好再來,人怎麼就學不會呢?”聲兒似又冷了幾分,驚得李氏膝蓋的麻直直蔓延全身。
“撲通”一聲好似骨頭撞地的聲,李氏伏跪在地,哀慼嚎叫:“姑姑!妾身知錯了!求姑姑原諒!”
原來,景姑姑剛來明喜宮時,這李氏曾輕蔑嗤笑,還罰了她的跪說道:“奴才就早點該習慣挨打受罵,還跟自稱什麼姑姑!”
“你說,要怎麼著才能教會人像鳥一樣?”景姑姑繼續以話寒磣人,噎的李氏恨不得咬斷舌根,卻早已魂不附體。以前,李氏常來請安很得尹皇后喜歡,如今人事全非,明喜宮眾人只知有景姑姑,任外人如何妄圖鑽縫也沒用。
這是第一次,李氏真真正正瞧清了她,峨眉淡掃,明眸淡漠,唇微勾,氣質妖嬈,一派輕鬆閒雅的姿態卻令氣氛蒙上了陰森。
“奴才習慣挨打受罵,你連著四次胎流,怎麼就不能學著習慣呢。”嘲弄的語氣透著好笑的意味,比那催胎腰跟令人膽顫,如帶刺繩索支取要害,勢要見血封喉。
一聽之下怒火衝心,李氏憤恨不能,情願就此一頭撞死也不願蒙受屈辱,只見她終忍無可忍撐著椅子爬起:“你別欺人太甚!”
“太子病重仍是太子,可也僅止於此。妾有孕也不過是妾,就算不流了也未必活過滿月。你說若他真的登不上位你又算什麼?”景姑姑依舊陰冷嗆人的聲又緩又淡,好似真是在嗑瓜子閒話家常,卻在三言兩語間將對方砍成了重傷。
李氏怔住,沒了底氣,心裡最怕的事被說穿了,瞬間脫了力跌倒在地。皇家規範自有體制,以她的身份能居於太子宮已是額外開恩,如果太子達不到貴不可言的一日,她怕是連個妾都不如,莫非真要行街乞討亦或賣身為妓?
李氏慌了亂了,不敢再往下想。
“哎,若是太子有個子嗣也好,就算他無份也有皇孫替上,可這皇孫的母親必要慎重挑選啊,萬一是個膽大妄為、庸俗無知的主兒,又豈能容?”此話如醍醐灌頂,那景姑姑字字句句暗示,任憑李氏再愚笨也懂了幾分。
不過片刻,李氏心裡已似明鏡懸照,原本那灰暗陰冷的一角見了光。
“可可那南雲王又怎會任由人胡作壞他好事!”李氏雖保守可也非耿直之人,被點醒後瞬息想到利弊。
自南雲王得寵以來,近日奚獻帝不但不再召見太子,反而頻頻將大小政事交與南雲王辦理,太子被廢跡象愈顯。就算真有皇孫替上,奶娃娃又怎掰的過成人的手腕,還不是任人魚肉?思及此,李氏心裡本就萌生的希望又熄滅了,癱靠於高椅旁:“別說皇孫沒有,就算有又能保得了多久。”
話說罷,又見景姑姑專注的望著樹梢唧唧喳喳的鳥,李氏不禁也看去,那雀鳥扇著翅膀好不歡快,各各挺著小肚子扭著尾巴,竟是如此可愛。
卻聽那清冷的聲兒依舊平緩:“你保不住血脈全因身份,就算沒有王氏結果亦是一樣。宮外的事咱們婦道人家管不著,可宮裡頭卻是皇后的天下在宮裡審時度勢無外乎是依傍最高的那位,盛衰榮枯亦不過是一瞬之變,你只顧著討巧賣乖說幾句討喜的話,若無實質歸順又豈能永保太平?你,還不懂麼?”
說話間,景姑姑神情暖了暖,眉眼終於彎笑了,好整以暇的打量地上的李氏,粉頰秋眸,柳腰芊姿,當真我見猶憐亦非蠢笨之人。
尹皇后果真沒看錯人,先是暗示王氏欺壓,後襬了這步棋趁機收個膽小惜命的女子,與其遷就個裝病賣傻的太子,整日提心吊膽日後恐會被過河拆橋,倒不如從小養個傀儡在身邊,氣定神閒的坐於簾後豈不最安穩。
聽到此,李氏徹底寒了心,終意識到眼前的路再無其它,若答允一輩子榮華是跑不了可定要受制於人,若不允想必也出不了這明喜宮了。
臨了,景姑姑轉身之際撂了話:“這鳥兒愈發不上進了,得了幾天寵就鬧個不休,去叫人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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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元十六年冬,東宮李氏傳喜脈,卻連喊肚疼,不慎見紅,幸正班太醫診治及時,胎兒終保不失。得聞喜訊後,太子病有好轉,奚獻帝欣慰之,連贊李氏有富貴命,尹皇后遂下懿旨封其側妃,與王氏平起平坐。面上如此,實則眾人皆知李氏前途定不僅於此,一時間巴結逢迎,登門求好者絡繹不絕,稱門庭若市亦不為過。可李氏言辭謹慎,安守本分,一心養胎概不接見,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