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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大婚,就要與外人稱呼姐妹,怎的一番滋味。
鳳兮抬眼順著掃去,但見南雲王目光灼灼望著自己,特回了含羞一瞥。南雲王乍一見愣住,某種難解的滋味滲入心底,似甜似癢,去抓又騷不到癢處。
手上一痛,鳳兮直直回視眼前人。東宮滎笑顏盈盈,眼底卻透著鄙視厭惡,如同被醜毒的蟾蜍咬了一口,膿血溢位渲染了一片腥惡。鳳兮卻不由好笑此女,明明想做那大度得體之人,為夫婿張羅一切以現賢良,卻終忍不住嫉妒,連面上做戲都難做足。
“呵呵,能相伴王爺、王妃左右是鳳兮的福分。”鳳兮言及此,聲尾上揚,語調竟添三分曖昧,眼波掃去更是柔情一片。
乍聽之下,東宮滎攙扶的手更使了份勁,平滑的指甲面一早才做彩繪,絢美的珠光包裹住丹紅的魅,光豔鮮麗,可那最尖銳的頂端卻深深嵌入鳳兮手臂內側的軟肉,用盡了力掐的指節痠麻,卻不見鳳兮有半絲不悅,連眉宇都舒展的更突顯額際的光滑。
她的笑,笑的淡雅,笑的得宜:“鳳兮入宮不久,全憑王妃照顧有加,宮人們提點盡心竭力,只是”
說話間,鳳兮微一反手拖住東宮滎臂肘部,看似輕握力氣卻出奇的大,令東宮滎一怔,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止住了脈門。
指尖刺辣的痛,低首一望,那塗抹蔻丹的指甲竟生生折斷了半截。
又聽到:“只可惜,鳳兮身世坎坷,身份卑微,本是飄零不堪怎配得上皇家榮耀,若是再住在南雲宮中,受王妃‘姐姐’之敬,怕是有亂位份秩序,王爺、王妃也恐遭閒言碎語,鳳兮於心不忍。”
旁人眼中只見景氏弱質纖纖,一顰一笑如浮水嬌花,含芳吞吐隨著清波擺動,孱弱飄蕩,確是半垂面,悽苦道不盡,我見猶憐姿哪捨得攀折。卻不知這羸弱的花實則暗藏毒刺,如躲於暗處的毒蛇伺機攻擊,所俘獵物均苦不堪言。
誠如此時的東宮滎,脈門受制於人,自臂膀的痛麻逐漸蔓延全身,通體乏力,雙膝軟麻抖動,額角頻頻冒汗,卻有苦道不出,有痛不能露。
鳳兮眉眼一掃,狀似驚訝:“哎呀王妃,您怎麼一身的汗吶,快坐下歇歇。”
此話一出,本端坐的帝后也怔了怔,宮人連忙端上茶,為其撫背。
“要不要宣太醫看看。”
尹皇后語出關懷,接過嬤嬤遞來的茶盞剛,掀開了蓋
“且慢!”
疾呼驚擾了室內眾人,各各面色有異,就見鳳兮一臉驚恐,上前一揮,那拖著茶盞的手一抖,青瓷立時跌落碎了一地。
“大膽!”一老嬤嬤怒喝,幾步上抄起厚實的掌就要招呼去,鳳兮一斜身以手反扣,眼露寒光,姿態卻是從容不迫。
“這茶裡怕是別有玄機。”
話說的雲淡風輕,神色一片淡然,那被扣住的老嬤嬤卻鐵青了臉,“嗷嗷”直叫,座位上才緩過氣的東宮滎立時嚇白了臉,脈門被扣的滋味她才領教,如今手臂仍痠麻的抬不起,心有餘悸,觀望嬤嬤青紫的臉,必是比她更難受三分。
與痛苦扭曲著臉的嬤嬤相反,鳳兮仍是雲淡風輕:“這茶但聞香氣便知來自南方,名為‘蘆笙’,雖是味甘醇厚可養顏,卻不適於皇后娘娘敢問嬤嬤這房內所點的可是‘鳳棲香’。”
此言一出,在場無不驚詫,那老嬤嬤立刻跪下連連磕頭:“皇上饒命,娘娘饒命啊!”
尹皇后鳳目微眯,置於膝上的雙手早已繃的指節泛白,聲兒冷的如三九的風刀:“賤奴!”
待侍衛將其壓下,尹皇后又開了口:“滎兒既貴為王妃,有行走宮中多年,這些瑣碎的事該會料理,這賤奴就交你處置。”話裡聽不出喜怒,卻著實令人心間泛寒。
滎雲王妃立刻跪拜領命。
一旁的鳳兮慢搖團扇,懶懶望著那險些昏厥的嬤嬤,又掃了眼冷汗淋淋的東宮滎,心底灌滿了嘲諷。
尹皇后觀人於微,精明幹練,又豈會不查這其中玄機奧妙,她不過是引魚上鉤,端看何人敢公開宣之。若是一語道出必會得罪滎雲王妃,小命堪虞,而宮人們大多懂得自保的功夫,就算心知也不會言明。
那“蘆笙”味甜帶酸,隱含茶的苦澀,性本陰涼,女子不可多飲。那“鳳棲香”味道清雅,淡淡溶於水中可呈粉紫,亦是陰冷之物,女子癸水期間斷不能燃。此二者但凡融在一起,便是慢性之毒,無藥可解。
誰人不知尹皇后所出十二皇子天生體弱,能活過成年已是萬幸。所以,多年來她將所有權力投放於太子一身,本是圖個日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