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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德兮夫人失蹤一事已傳至奚雲帝耳中,遂先想到前幾日與滎皇后的一番爭吵,心下難免起疑,然卻礙於身份,礙於理據不足,質問不能——然經太妃殿中回報,那日眾人皆暈,不省人事,景太妃亦未曾傳喚德兮夫人直至當日深夜,太妃殿中一宮人突而猝死,經查實應是人為。
第二章
鳶妃,史官記載媚於靜好;生的豔麗,善舞蹈,帝駕臨遂聞鳶妃殿中竹笙管樂齊奏,但見文履輕點,衣裾綵帶璀璨起舞。其父流春王,常年遊走於南疆偏東側離京最近的七城中
鳳兮毒性得以暫時壓制,一行人連日趕路,終於翌日黃昏時步入了七城之一的燎城,三面環山,自北而來的寒風被山遮擋,自南而上的暖流盤桓不去,致使秋冬較短,春夏延綿,險峻高山處雲海蒸騰,然低垂峽谷河流湍急,步入野森潺潺溪流,獸嗚鳥鳴百態,不愧為歷代帝王巡遊狩獵之聖地。
一路上,奚雲綬為使鳳兮寬心,遂簡單講述歇腳處的獨特,不乏泉水之清甜,山珍之美味,人傑地靈,集市繁華匯聚各方商賈等,好似北方的獐子、鹿茸,南方的蠶絲、香茶,西方的礦產、牛羊,皆集中在此,使燎城逐漸成為經濟樞紐,此乃繁榮之因,亦為腐敗根由;且不說酒肆之多可說因享樂之甚而起,賭場、妓院亦不在少數,明有豪紳千里來此競價雛、倌,暗有嫖客出入娼館,雲集底下黑局賭莊,若追問其幕後主腦,在市有地頭蛇,在官有士族門第,在野有打手地痞,在富亦有奸商同流合汙。
外來的人生地不熟,就是找街邊書生代寫家書,要價之高足令人瞠目結舌,且若要討個說法,書生只道:“上有地藏王,下有街邊乞,在下也不過是照規矩辦事,問你要的一分不多留,左手進,右手出。”
流春王,人稱“地藏王”,權大通天,縱人生死,手下除強兵亦有惡乞,坐地者徵收保護費,外行者搜尋情報,此關係網龐大複雜,亦包攬私人委託生意。此王為三王中最狡猾者,妻妾無數,卻有個浮上水面的隱癖,乃眾所皆知的秘密——男色;有事相求者送上美人、財帛,然知此好者皆送一倆小倌。
鳳兮曾於腦中描繪過燎城之貌,民生之相,然亦不足親眼所見之萬一。
牌樓高聳,逐一排去橫立於城內各要道,實則乃各細分勢力的界限;街道繁華,比之京城有過之無不及,酒樓客棧特色迥異,一望門前排場便知來自西、北、東哪方,如此分明壁壘大有就地劃分地盤,各自為政,互不干涉的意思;販夫走卒錦衣在身,且稀奇古玩、珍禽異獸當街競價,於混亂吵雜中隱現某種秩序,眾人雖口無遮攔,謾罵怒吼不乏,但透著一種默契,也可說是畏懼,若仔細觀望可看出端倪,原來周邊行走無所事事者,皆武藝在身,蓄勢待發,這些潛在維護秩序的打手,反而盼望有一兩個不懂事的小毛賊來此搗亂,可有個大打出手舒舒筋骨的由頭。
車輦於一家頗具西屬特色的酒樓前停下,但見門口守著的三兩高壯男子,圍獸皮,著高領對襟短衫短襠,高靴配彎刀,猙獰之相,滿臉橫死肉。
鳳兮不禁暗自稱奇,到從未見過如此開門做生意的,立了幾尊門神,不苟言笑,豈不令客人望而卻步?然奇怪的是,門庭若市,絡繹不絕,眾人似視而不見,出入頻頻。
至此,鳳兮才明白為何奚雲綬要先為她覆上面紗,因這名曰“西來酒樓”的地頭來來往往,竟無一女子,除了她病痛在身,虛弱的靠在奚雲綬身邊,被他精瘦的手臂攙扶著——兩個病秧子攜手同往,立在眾多彪形大漢中,何其突兀。
更奇的是,突顯一做婦人打扮的妖豔女子前來招呼,眼神邪氣的透著曖昧,上前瞄了鳳兮數眼,轉而對奚雲綬道:“我的大人,您可來了,奴家數天好等啊,上房備著日日掃夜夜拾,就是不見個暖炕頭的!”
這番話本透著調笑,流氣橫生,然周遭一片靜謐,眾人默然以待,態度敬畏恭順,不知是對這婦人,還是對奚雲綬。
卻聽奚雲綬淡笑回,還不前面招呼著。就見這婦人扭著腰白了他一眼,啐道“德行”,便率先往拐角樓梯走去。
奚雲綬扶著鳳兮跟上,西青幾人隨後,卻在剛步上第七階時忽聞門口一陣吵鬧。
“讓開!她進得,為何我進不得!”回頭一望,一身穿紫衣,生的頗為嬌俏的女子正一臉倨傲瞪向鳳兮這邊,瞧那架勢似是來找茬的,看裝束言談,定是家中有些財氣,才造就這般嬌蠻。
婦人掃了一眼,樓下穿堂處一中等身材的男人立刻放下了二郎腿,“蹭”的躥下椅子,拽了拽氣的邊走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