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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心願你似這青山不老,常鴉鬢,永嬌顏。”
這話說得怪異,喜中藏悲,謝致的音調也不穩,艱難阻塞,常蕙心心中一悸:他是不是哭了?
常蕙心連忙轉回身來,卻瞧見謝致神色如常,倒是他身後的天穹隱現薄薄晨光——彷彿十幾年前的金龍神廟,那一夜過後,天也是這般微微發亮。
恍惚一瞬,時光流轉,常蕙心差點就要說一些話,卻剎那清醒過來:可是眼前的謝致,不再是那個矮矮小小,固執拽緊她衣角的少年了。現在的他,渾身上下散發著野心和征服的氣味。
謝致道:“他知道玄宮裡你的屍體不見了。”久久不聞常蕙心應聲,謝致苦笑:“皇兄肯定第一個懷疑到我頭上,必將派人嚴密監視。最近,你都不能再跟著我了。”為了常蕙心的安全,只能讓她假扮蘇虞溪,藏在容府了。
常蕙心道:“那我只能在這裡避風頭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看來是天命如此”
“我從來不信什麼天命。”謝致打斷了常蕙心的話。他堅定認為,逆命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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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桐睜開雙眼,發現天色已大白,他趕緊往左右一看,見自己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容桐仍有些迷迷糊糊,反手揉了揉後腦勺——以前父親喝酒過猛,翌日醒來都是太陽穴疼,怎麼他喝多了酒,是後腦勺劇痛?
容桐揉著腦袋,眨眨眼睛,瞧見常蕙心坐在桌邊,目光投向床上,正注視著容桐的動作。
容桐掀被一看,見自己衣衫完好,趕緊下床穿鞋。忙完一切,他走到常蕙心面前,向她道歉:“對不住,昨晚我喝多了。”
常蕙心給容桐倒茶,“先喝口茶,醒醒腦吧。”待容桐將茶杯舉起,常蕙心便將一張白帕遞至容桐面前。
容桐瞧見白帕上一朵紅梅,觸目心驚,抬頭駭道:“我你這?”
常蕙心目光平淡,“沒有,我只是為了你好交差。”
容桐低頭半響,謝道:“娘子費心了。”
常蕙心抓起白帕,起身將其放置床上,又伸手將被單揉得更亂。容桐站在一尺外目睹常蕙心動作,臉越燒越紅。
夫妻倆說不上話,至始至終都是沉默。過會春榮和周婆子進來,春榮伺候夫妻倆食飯,周婆子則整理床榻,悄悄將沾雪的白帕子塞入懷內。春榮收碗的時候隨口提起,少尹府裡僕人太少了,婢女居然只有她一個,忙不過來。
容桐愧疚,他以前從未用過僕人,也不習慣用,還是因為要成親,才買了兩個男僕。
常蕙心發話:“那要不就再買四個婢女,四個小童吧。”
容桐立馬應諾,一旁的春榮歡天喜地,輕按了下自家小。姐的後背。
新婚後的第二天,按禮應是回門之日。常蕙心與容桐禮貌且簡短地交流了幾句,定好辰時回門。之前的一個時辰,則留給常蕙心著裝打扮,容桐則去準備禮物。
哪知夫妻倆剛商議好,僕人就來稟報:隔壁的周兆尹登門拜訪了!
容桐趕緊領著新婦見客,向常蕙心詳細介紹周巒,道出自己早已與周巒結拜。容桐道:“巒弟為人和善,娘子你初次見他,可能有些生分,但無需害怕。”
常蕙心暗想:怕什麼啊,周巒還是謝致一夥的呢!
常蕙心給周巒敬茶,口中敬稱“小叔”,周巒則道:“謝過大嫂。”
遲疑須臾,周巒又道:“大嫂的聲音似曾相識”趕緊閉嘴。
容桐神色驟暗,調整情緒後,重新昂首,衝周巒一笑:“一川,今日我不能與你多談論。辰時,娘子要回門,我也要去拜見岳父。”
周巒放下茶杯,揮手道:“還早、還早。”周巒晃悠悠踱到容桐身旁,湊近容桐耳邊吹氣:“琴父,昨夜初度*,*幾何?”
容桐紅臉,立刻用眼角餘光去瞟常蕙心,想讓她避一避,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周巒卻渾然無愧,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塞給容桐。周巒拍了下容桐的肩膀:“新婚饋贈,一本妙書!”
容桐低頭一瞧封面,豎纂三個大字:登科記。
容桐疑惑道:“你塞給我一本《登科記》做甚麼?”容桐不好意思說,之前他自己已偷偷買過一本。偷讀偷閱,尤其是將首頁次頁上,周巒和容桐兩人的工筆畫與介紹詩,反覆閱讀。那時候,帶著絲絲竊喜,兼一點點小虛榮。
周巒道:“你翻翻看。”
容桐一翻,第一頁不見周巒,只有容桐立在書頁裡,錦袍玉帶,眉目入畫,眼角那一點怯色,最傳神。旁邊刻的兩句話,原是“清露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