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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致跪在床上,墨黑雙眸牢牢凝視常蕙心,發現常蕙心也正盯著他瞧。
常 蕙心呆滯了很長時間,最初她根本不能做出任何反應,一直是以長輩對待晚輩的眼光來看待謝致,這趟回來,最多是將他當做合作伙伴兼半個朋友卻原來都錯 了。記憶如潮湧來,一浪趕著一浪,迫使常蕙心重新審視往昔,她與謝致相處的那些舊事,肢體接觸,突然皆沾染上了曖。昧味道。
最終,常蕙心避開了謝致的目光,她無法再心無旁騖地與他對視了。
謝 致忽然鬆開常蕙心,離開床榻,把她嚇了一跳。常蕙心以為謝致又要做什麼動作,忙將雙手舉起格擋在胸前,謝致卻搖頭笑笑,連退數步,以手替梳,竟理起自己的 頭髮來。如瀑青絲在腦後綰好成髻,謝致抖了抖長袍,再次近前。這次他不再做出冒犯舉動,僅溫柔執起常蕙心的右手,謝致目光如鷹,清明卻堅定道:“阿蕙,嫁 給我。”
常蕙心坐在床上,胸脯起伏。謝致立在床邊,比她喘得還厲害。房內重重都是兩人的呼吸聲。
門外有來者輕叩房門,連喚三聲“主人”,房內二人皆透過聲音辨得,來者是謝致的屬下常樂。
謝致現在緊張又焦躁,根本不願同旁人講話,怒道:“滾!”
外頭的常樂卻不肯走,連續再叩門,隔著房門向謝致稟道:“主人,是無憂來的加急密信,事關重大。”
謝致仍不動。
常蕙心啟唇:“你先去看看吧。”
謝致深吸一口氣,艱難邁步,走到門前半開了門,接過常樂手中的籤筒,筒上刻著“安州”二字。
謝致佈置在全國各地的細作統一稱作“無憂”,這隻籤筒上刻著安州,表明密信是安州無憂寄來。
謝 致拔掉筒塞,將密信倒出來閱覽,旋即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神情凝固,仔細將密信再讀了一遍,方才確認:五天前,帝陵甬道出現積水,工匠們順著排水暗道排查, 一直查到玄宮,方才找到故障之處。為了修復排水暗道,工匠們不得不移動玉棺,有一名工匠感覺玉棺過沉,好奇掀開了棺蓋,發現棺中竟有兩名中年男子屍首,肌 膚與毛髮如生。
工匠們將情況趕緊上報給值日監工,恰巧這監工是謝景的人,立刻放鴿密報朝廷。謝致安排的監工“無憂”晚了一刻鐘知道訊息,趕去時,驛鴿已經展翅,彌補不及。
無憂只好也放信鴿,叫謝致知曉情況,早作準備和安排。
信鴿飛的速度差不多,謝致此刻收到訊息只怕謝景也已經知道,玉棺裡常蕙心的屍身不見了。
☆、新桐初引(六)
謝致察覺到身後有異動;回頭一瞥,常蕙心已經走到他身邊。
常蕙心告訴謝致:“我不能答應你。”
謝致心上落空;嘴上反倒笑了出來。他揮揮手,命常樂退下去;繼而將密信揣入袖囊內。謝致踮腳,摘下屋簷下掛著的燈籠;提在手裡;問常蕙心道:“要不要去院子裡走一走?也許不會像屋裡那麼悶。”
常蕙心放眼四望,新房三間佈置在主院;有獨立的院牆,而婢女婆子都不睡在主院裡。
謝致看出常蕙心疑慮;道:“不會有其他人的。”他手下的人已經給容府僕從統統吹了*香;夠他們一直昏睡到明天清晨了。至於謝致的手下,更不會不識趣出來打擾
謝致慢步向前,走向後院,對身後的常蕙心道:“春天快過完了,趕緊看一看這最後的花,不然全凋了。”
常蕙心道:“黑燈瞎火你賞花?”
謝致回頭一笑,抬了下右手,“我這不打著燈籠嗎?”
氣氛終於輕鬆了不少。
原本是謝致在前,常蕙心在後,兩人走至花前駐足,就成了齊排並立。謝致蹲下。身去,將燈籠舉近,見院子裡還有些老海棠未謝,幽幽暗燈下仍能見其紅色,忽起一陣夜風,枝頭花落,謝致情不自禁抬頭,見空中皎月仍在逐升。
心尖尖上一點恍然,覺得花未曾落,月未曾升。夜風吹過謝致的鬢角,縷縷亂髮隨風掠過他的面頰,他站起身來,瞧清嫣紅海棠花後面的茵茵翠綠,原是芭蕉葉子,葉大支子肥。
謝致轉身,再願望背後,容府背靠南山,群巒莽莽,簇峰巍峨,起起伏伏,似他心頭舌尖多少的話,想說卻不可說。
謝致將燈籠舉至與肩同高,照亮常蕙心姣好面龐,這面龐令他心上絲絲震顫。常蕙心仍不能同謝致對視,為防窘迫,她背過身去,也望見遠處南山。謝致的聲音在常蕙心背後響起:“阿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