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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蕙心深陷往事之中,完全忘記馬後還栓連著車廂,竟大喝一聲“駕”,執韁前騁。似乎只有飛策得快些,再快些,她才能停止思考,不再去叩問自己:為何曾盟誓要好好對待自己,一心一意的好丈夫,突然就把你殺了?甚至連個情變的解釋,殺她的理由都不給?
常蕙心猜不透謝景的動機,且每猜測一分,對她來說都是痛苦。
“慧娘,慧娘!”容桐在車廂內緊抓著內壁欄杆喊:“車怎麼突然跑這麼快了,你慢點啊”
常蕙心充耳不聞,沿河打馬馳騁,心中的憤鬱堪比大河河水,上下滔滔。
沿河停靠著三兩花船,船上鶯鶯燕燕,便有那輕浮子弟在岸上喊:“梁河河水長且寬,河上扁船行得緩,妹妹若是趕路急呀,小哥我來渡你一段?”
傳來女支子的嗤笑一片:“小哥好生會討巧,小哥又不會掌艄!”當中有潑辣的女支子大聲喊道:“小哥,你不見我們家船栓著的麼?我家小娘子們都不趕路呀!”
河上岸上笑成一片。
男歡。女。愛的交談聲傳入常蕙心耳中,她更心急,只顧著駕馬往前奔,不曾提防腳下有一個凹坑。馬前蹄踩進去,折膝跪下,常蕙心被馬帶著前跌,她手上將韁繩鬆開,躍過馬頭飛了出去,落下雙手撐地。後頭的車廂急速跟來,至前方與跪馬相撞,只聽連續“轟隆”數聲,兩側軲轆盡折,車身墜地。
連帶著車內的容桐一起跌落,之前常蕙心駛得那麼快,容桐早就臉白如紙,這會再一跌一震,他的腦袋重重撞在車壁上,瞬間一陣懵。
之前那些隔水調。笑的公子女支子,紛紛向這廂看來,很快有三兩輕浮子弟朝常蕙心走來,想要看個究竟。
常蕙心手撐著地,頭低著,目光盯著地面,窘迫難堪。她回頭一望,見因為自己的衝動,馬損了,車壞了,不由自責地對準地面重捶一拳。容桐搖搖晃晃從破損的車廂內爬出來,扶著腦袋,迷茫問她:“慧娘,這一段路,你到底是怎麼了?”容桐見常蕙心雙手撐在地上,便又問:“你沒事吧。”
“我無妨。”常蕙心趕緊走過去,扶起容桐,“你有沒有哪裡摔傷了?”
容桐揉揉腦袋,老實回答:“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麼,就是腦袋有些痛。”
常蕙心低頭:“是我一時情急,連累容公子受過。”
“沒事,就是車壞了,我們那麼多書和行李,怎生是好?剩下的路步行上京,還來得及麼?”
常蕙心還未開口回答,就聽見身後有男子不以為意笑了兩聲,問道:“這位墜車的兄臺,也是上京趕考的麼?”
常蕙心和容桐雙雙應聲望去,見兩人身後不遠,立著一位錦衣公子,黑髮束在紫金冠裡,整整齊齊。他左側侍著自己小童,手中捧著主人嫌熱褪下的裘衣。錦衣公子右側,則佇著一位青袍書生,雖華服不及錦衣公子,但那青袍袖口繡著的雲紋精緻,看起來亦出生富貴人家。
容桐推開常蕙心的手,走上前去,對兩位公子躬身施禮道:“小生安州容桐,正是赴考舉子。容桐抬起頭,與二位公子平視:“兩位兄臺,也是同屆麼?”
“是,我們都是,在下涼州周巒。”錦衣公子向容桐介紹道:“這位是冀州本地的韋俊,韋賢弟。”
容桐的嘴角漾開笑容:“幸會幸會。”
“方才無意聞得容兄話語,小弟斗膽插一句,書和行李多無妨,赴京也來得及。”周巒隨手往河上一指:“我和韋賢弟僱了一艘大船,容兄要是不嫌棄,可同我們一起乘船上路。”
容桐以為周巒指的是河上的花船,嚇得大驚失色:“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哈哈哈哈哈!”周巒大笑起來,細聽聲音,原來他就是剛才岸上同女支對話那人。
一旁站著的青袍韋俊開口道:“容兄,你會錯意了,我和周兄是僱的正經船隻,乾乾淨淨,寬敞明亮,容兄只管與我們同路吧!路上也能探討下文章。”
容桐一聽要探討文章,心動應允道:“那小生和侍從阿慧,叨嘮周兄韋兄了。”
得到容桐的應允,周巒和韋俊便喊來家中數僕幫忙,不需要容桐和常蕙心動手,麻利將二人的行李,容桐的書籍全搬上了船。
大船果然乾淨,窗明几淨,十二間房間各不相擾。船頭闢出半封閉的觀景臺,三位赴考舉子共坐交談,品茶閒話,鍍金爐內散發出繚繚清香。
三位舉子先互通了姓名年紀,韋俊表字襲美,年已三十,居長。容桐其次,年二十四,表字琴父。最擅言談主持的周巒竟然年紀最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