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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蕙心回到房內,說要洗臉,讓春榮出去打盆熱水,自己則翻開《楚王楚後歡喜全圖》閱覽。果然,此書並非春宮,而是謝致命人收集情報,連夜趕製出來的情報錄。書裡將蘇錚家中情況逐一寫下:姓名、生辰、相互之間怎麼稱呼,各有什麼習慣、喜好,平日裡都做些什麼。
從家主到奴婢,每人的樣貌都畫了相,標註清楚姓名身份,住哪一間房。
☆、新桐初引(七)
常蕙心儘可能地將蘇家情況記住;而後;與容桐一道回門。
夫妻倆自然得同左一輛車;容桐居右,常蕙心坐在左邊。
容桐覺得特別迷惑:他新娶的娘子明明長得一點也不像常蕙心;可為什麼總覺得是常蕙心在瞄他?蘇虞溪不僅聲音與常蕙心相仿,連氣息也相似;絲絲清香縈繞;容桐恍覺這一路常蕙心還坐在他身邊。
對常蕙心的思念,與忠君忠妻相悖,容桐偏過頭去;瞅著車廂一角;獨自痛苦。
蘇家的大宅坐落在城東,不多時便至。蘇宅的標誌性建築是中央的塔樓;巍峨高過城牆,人登至塔頂,能俯瞰京中盛景,亦能最早觀見日出。
常蕙心步入蘇家庭院,抬頭一仰,不禁想:好輝煌的院落,不知道是靠什麼掙來?不知何日親眼見它倒塌!
蘇錚已經下了早朝,在家守著,待女兒歸來。容桐和常蕙心恭敬向蘇錚下拜,依著禮節交談數語,蘇錚尋了個理由,支開容桐,單獨留下常蕙心。蘇錚盯她良久,徐徐道:“女兒,你變了。”
常蕙心心頭一跳,故作鎮定地微笑,蘇錚臉上卻不見一絲笑容,他心下難過:小女養在家中十五年,如珠如寶,嫁做人婦一夜成長,昔日清澈無暇的眼眸,變成幽潭千尺,情緒重重。
雖然難過,但女子終歸是要出嫁的,以後她生子,育子更多的磨難還在前方——這都是天命潮流,推著人走,每個人都要經歷。
蘇 錚叮囑道:“虞兒,將來你若遇著了辛苦委屈,千萬記住全部告訴爹爹,爹爹都替你解決。”蘇錚又道:“等會去看望你娘,記得多陪陪她。昨日你出嫁,雖然她當 著你的面沒掉一滴眼淚,等你的轎子遠行,她一轉身眼淚就全掉了下來。昨夜,你娘跟我說,她心裡空空的,就好像女兒離開了,就永遠不再回來。”蘇錚嘆氣,想 起昨夜夫妻倆沉默相對,思念女兒,各自心裡默默難過。
常蕙心低頭應是。遵從蘇錚的命令去看望蘇夫人。路上經過別苑,她透過月洞 門,瞧見苑中竟被人闢出半畝耕地,有個農夫模樣的男人在彎腰種菜。常蕙心記起《楚王楚後歡喜全圖》裡,謝致給她的情報:皇后的嫡親兄長,百戰百勝的大將軍 蘇釗,自從主動辭官後,便在家裡開墾農田,做起了有閒農夫。
常蕙心故意嘀咕:“是大伯嗎?”
常蕙心身後的春榮循聲一望,嘆了聲:“唉。”
可能是二女的聲音驚動了蘇釗,他抬起頭,朝月洞門這邊望過來。久經沙場的將軍,眸光依舊精銳,卻銳而不鋒,好似寶劍藏於檀匣蒙塵,利刃堆放倉庫生鏽。蘇釗的臉上了無生趣,如喪考妣。
“大老爺總是這副臉色。”春榮禁不住輕聲說:“小。姐我們快走吧,夫人還盼著見你呢!”
常蕙心點頭道:“說得是。”抬步快走,心中卻默想:蘇釗倒是一枚日後有用的棋。
常蕙心與春榮同行,時快時慢調整步調,令春榮在不知不覺終給常蕙心帶了路。兩人來到後院女眷居所,一跨入拱門,就見一中年男子,躺在石頭上鼾聲昏睡,敞胸。露懷,石頭根處一溜倒了七、八個酒罈。
春榮跺腳道:“哎呀二老爺喝醉了,又亂闖進院子裡來了!”
常蕙心聽聞春榮言語,方才知道,這放。浪形骸的男子,是曾經赤手生擒偽帝,慣做前鋒的虎將蘇鍾。
又一個自暴自棄的!蘇家可用的棋子還真不少!
常蕙心拉著春榮道:“我們快走。”二女繞道,避開正出醜態的蘇鍾,去住院拜見蘇夫人。蘇夫人早就盼紅了眼,站在欄前,瞧見女兒歸來,情不自禁了眼淚。待到常蕙心走近,蘇夫人又趕緊抹乾淨眼淚,只露喜態。
常蕙心盈盈下拜,蘇夫人卻趕緊扶起她。蘇夫人手往上抬,欲觸及常蕙心臉頰,摸摸自己女兒瘦了沒有。
昨夜容桐的言語提醒了常蕙心,人皮面具沒有溫度,不同與人真正的肌膚。所以來蘇家之前,常蕙心特意上了厚妝。眼看著蘇夫人的指尖即將觸頰,常蕙心連忙躲開:“娘,別摸,粉要掉啦!”常蕙心故作嬌羞,“倘若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