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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的備註,光熙四年五月十三,謝景討去此方,毒殺景妻常氏。
這話寫得冰冰冷冷的,常蕙心讀完後,卻不知不覺落了一滴淚在紙上,正巧“妻”和“常”中間,頃刻間模糊了這兩個字。
容父躺在床上嘆氣:“幸虧我寫了三十來份,夠你隨意糟蹋了。”
常蕙心將紙張盡數揣入懷中,收好,向容父道了多謝。容父沒力氣擺手,“謝我做什麼,我應該謝你不是真的女鬼。上次你半夜來唬我,真把我嚇到。”
常蕙心笑了,問容父道:“你怎麼識破我的?”
“怎 麼說我也是和夫人你有舊交的,以前沒少給你開方子。最近幾年酒喝多了腦子不行了,但你的聲音容貌還是回憶得起來了。唉。”容父閉起眼睛:“我硬抗著恐懼在 這裡住下來,就是想觀察觀察,一仔細瞧,你臉上這面具不知是誰給你做的,火候還沒到家啊!我如今是酒喝多了手容易發顫,不然早給你重做一個了。”
常蕙心聽這話,笑出聲來。她摸了下自己的臉頰,“現今這個就夠了,一般人瞧不出來。”
“我那個傻兒子就沒瞧出來。”容父接過常蕙心的話,道:“不過還要謝過你,沒碰我兒子。”
這一個“碰”字不知指的是哪層意思。常蕙心試探著問:“這你也能瞧出來?”
容父似乎受了莫大的侮辱,話語帶著酒味噴出來:“我好歹也做過御醫啊,宮裡那些男女的方子,前朝我可沒少開。”容父是酒醉沒力氣,有力氣了一定要捶胸頓足給常蕙心瞧瞧。
“不過想來你也看不上我兒子。”容父對常蕙心道:“你眼界向來高,一看中一個人,那人就能登九五之尊。”
“哐當”門外發出一聲巨響,好像是瓷碗摔在地上。常蕙心瞬間滯住,她的腦子懵了,一會難以做出反應。容父卻已反應過來,竟給急得直接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糟糕,小子去時腳步忒重,回來竟不出一點腳步聲!”
容父旋即倒下又睡,容桐已推門進來,容父迷離著一雙醉眼,衝容桐裝醉道:“琴父啊,你給我弄蛋酒回來了麼?”容父眯著眼睛,轉頭瞧常蕙心:“媳婦兒,你怎麼在這?”
容桐目光堅毅,腳下一步一步逼近,他鮮少用這般果敢毫不帶怯的聲音說話:“我方才都聽到了。”容桐走至常蕙心背後,盯著她的背影,冷冷問:“你是誰?”
☆、第46章 鴉鬢嬌顏(六)
容桐心裡很難受。他沒什麼心機;但不代表他是個傻子。他的世界是光明的;但不代表他看不到黑暗。
容桐方才去弄醒酒湯,因 為孝順,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做好;額頭上全是汗,也只簡單擦了擦。湯有些燙,盛得又滿;於是容桐親自將它端回來的時候;走得特別小心。不知不覺躡了手腳;未 曾出聲。容桐走近房前,因為雙手都不得空;他本來準備喊房內的“蘇虞溪”開門的;卻聽到房內攀談起初什麼“一輩人”、“我寫了三十來份”、“女鬼”之 類的,容桐都不大明白,聽得雲裡霧裡的。直到聽見容父笑道“我好歹也做過御醫”,容桐的雙唇陡然張大,卻空空發不出聲。
在容桐的印象裡,父親早年出了遠門,說是要登青雲,但是後來父親歸來了,卻是一貧如洗。再後來,容父沉溺於酗酒和賭博中,決口不提過往經歷父親曾做過御醫!
這一真相猶如炸雷,炸醒了容桐的腦子,他的腦子異常清醒,轉得飛速,將房內二人的話語倒回去回憶。
容桐回憶一句,深思一句:
“謝過你沒碰我兒子”——這是說蘇虞溪沒行夫妻之實,容桐想面上一訕。
“你臉上這面具不知是誰給你做的”——戴了面具?難道日日相對的人不是蘇虞溪?!!
“怎麼說我也是和夫人你有舊交的”——這話不明白。
“我該跟你是一輩人,你喊我阿爹��幕擰薄��偎沼菹�桶⒌�且桓霰卜值模�
容桐心內晃悠悠,又回到父親最後那句話,“你眼界向來高,一看中一個人,那人就能登九五之尊”。
容桐腦子裡還未作出判斷,雙手卻本能地一顫,把碗摔了。他僵硬地站在門外,身若石雕,父親好像聽出碗砸了,還在屋內抱怨了一些話容桐耳中嗡嗡的,聽不清楚。
容桐亦邁不開步,心裡開始逐漸理順頭緒,誰能辦蘇虞溪辦得這樣惟妙惟肖?容桐很快想到一個心底的人,慧娘。她跟蘇虞溪聲音相同,身段相仿,以致於他幾次認錯。
慧娘和陛下有關係?對了,她從帝陵的玉棺裡倏然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