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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酒,告訴常蕙心:“今天我進宮去,聽到一個訊息,阿濟跟著曾微和跑了。”
常蕙心旋即追問:“跑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謝致道:“反正沒回許國夫人府,可憐皇兄那些暗衛,在府外頭守了多少日子了,沒一口酒喝。”人家暗衛辛苦,他不關心暗衛門沒吃沒睡,單單隻可憐暗衛們沒有酒喝。常蕙心想了一下,覺得謝致這人連同情都不能同情到正點上去。
常 蕙心正想著一些有得沒得的,謝致又道:“記得那回京郊,曾微和帶著謝致來找我,你就跟我說兩人關係不一般,我還不信,竟然真被你猜中了”謝致本來想贊 揚一下常蕙心看人準,轉念一想,她前半輩子也就看上一個謝景謝致生生把話吞回去,嘆道:“阿濟和微和表姐相差那麼大。”
嘿,這話奇了,連常蕙心都睜大一雙驚訝的眼睛,緊緊盯著謝致。
過會,謝致發現常蕙心正看他,便回盯回去。謝致用眼神問:你盯我做什麼?
謝致目光下瞟,將自身來回打量了一番,緩緩明白過來,常蕙心的意思是指:謝致和常蕙心年紀也差得大。
謝致圓著眼睛,瞪常蕙心,用眼神告訴她:十年無痕,現今她跟他一般大!
跟謝濟曾微和那兩人哪能相同。
常蕙心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就繼續盯著謝致,一來一往兩人還互瞪上癮了。
不知過了多久,常蕙心撐不住了,垂下眼來。謝致見常蕙心敗了,這才肯眨眼睛,他又舉手揉了揉眼皮,輕輕道:“孤眼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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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蕙心從漢王府裡回來,剛踏進容府,就看見不知道該怎樣形容的一幕:喝醉酒的容父吵著要回老家,容桐勸父親別走,勸不住,只得拉他。可惜容桐力氣不及容父,拉不住,於是容桐只好一手拽住前院裡那株梧桐樹的粗枝,一手緊緊拽住容父,藉助梧桐樹的力量來挽留父親。
容桐瞧見常蕙心,似見了救星,大喊道:“娘子,你快來幫忙,阿爹吵著要回去。”
常蕙心笑著上前勸了幾句,容父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反正他酒勁上來,就地呼呼大睡了。
容桐苦笑,對常蕙心道:“又讓你見笑了。”
“一 家人說這些做什麼。”這話是常蕙心隨口回了,容桐聽了,卻是一楞。過會,他緩緩笑開去——的確,相處了一段日子,許是潛移默化吧,容桐和“蘇虞溪”之間似 乎有了一份家人般的情誼。容桐每日下朝回家,心中第一想著的,都是“蘇虞溪”在不在家裡。“蘇虞溪”則每日都會等待容桐下朝,平時容桐穿的衣裳鞋子,都由 她一手操辦,有一夜容桐褪外袍時,“蘇虞溪”瞧見袍子破了,還給他補了一回。
燈下,容桐仔細瞧佳人,她有一雙安靜而聰慧的眼,睫毛很長,臉上其它地方卻讓他覺得怪怪的。容桐瞧著自己“有名無實”的娘子穿著引線,沒想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高門貴女,能有這樣嫻熟的女紅
佇在燈旁的容桐淺淺嘆了口氣:其實夫妻倆這樣子生活一輩子,也挺好。
唯一遺憾就是容桐對“蘇虞溪”無法產生悸動,他恍恍惚惚想著要是娶的是常蕙心就好了。
可惜,世上兩全其美的佳話少,到底意難平。
容桐正想著,常蕙心道:“相公,我們一起將阿爹扶回房去吧,地上涼,凍壞了老人家。”容桐點頭,沒讓常蕙心扳人,喊了幾個僕人過來,將容父扶回房去了。
僕人退去,容桐和常蕙心也正準備離開,容父卻在床榻上悠悠轉醒,對容桐道:“琴父,去給我弄碗醒酒湯來。”容父說完,似無意望了常蕙心一眼。
常蕙心頓住腳步,對容桐道:“你快去弄醒酒湯,我在這裡照顧阿爹。”
容桐應聲離去,待到不聞容桐腳步聲了,容父忽然對常蕙心叫道:“你這一聲‘阿爹’叫得還真順口。”
常蕙心心頭一跳,神色不改:“阿爹您在說什麼?媳婦不明白。”
容父真喝得不輕,他想從褥子底下抽什麼東西,身子卻躺在床上起不來。容父嘆了口氣,對常蕙心道:“你要的東西在褥子底下,你自己拿。”
常蕙心腳不邁,問道:“阿爹您讓我拿什麼?”
容父深深嘆氣:“按理說我該跟你是一輩人,你喊我‘阿爹’我慎得慌。”
常蕙心眼神驟陰,上前近床榻,手伸進褥子底下一探,摸到一沓紙張。常蕙心將這沓紙全抽出來,逐一瞧了,見每張紙上寫的都是一樣內容:
一份藥方子,下頭還有一段硃筆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