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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得了,侍寢第一天把皇上開罪了。”
第55章 癔症
謝福兒聽了蘇娃的喟嘆,朝趙宮人吩咐:“換衣服,去含丙殿。”
趙宮人見皇帝把美人胳膊一甩不搭理,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寧神,兩人鬧矛盾這回事,要麼就得快刀斬亂麻地解決,生來不能拖,一拖關係就僵冷了,太傷感情,巴不得兩人儘快起個和,可還是囁嚅:“聖上沒主動召。”
謝福兒想了想,叫蘇娃去內室捧出天子朝服。
皇帝本打算在這兒留宿一夜,朝服順帶捎了過來,剛走得匆忙,沒帶走。
送朝服倒是個由頭。
趙宮人也不遲疑了,給謝福兒戴好帷帽披風,收拾一清,叫賢志達用軟綢裹好了上朝的冠帽衣裳,帶著蘇娃陪謝福兒,喚了張肩輿,出了遠條宮。
子時趨盡,月色冷白,薄雲掩著稀落星辰,東宮四周全靠幾盞宮燈照明。
主殿銅環大門虛掩,十多名宮人守在門階前,臉色緊張,不知是冷還是膽寒,籠著袖兩邊徘徊。
階下停了三臺車轎,一輛顯然是前腳從遠條宮出來的皇帝御輦,一臺青質八鸞軟轎則是太后輦,餘下一張青油蓋翟羽肩輿,像是后妃駕乘,肩輿下等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酈賢妃,被一名侍女攙著,剛聽到風聲,比謝福兒早一步趕到。
在蔣皇后面前告狀後害得自己被皇帝唾棄,酈賢妃雖明白是中宮唆使挑事,但遷怒的還是謝福兒,一來有自知之明,蔣氏扳不倒,二來謝氏得寵,這才犯了她大忌。
被陷害是大事。可吃醋,那才是女人最容不得的。
今天是謝氏封位和侍寢雙喜臨門的初夜,酈賢妃一夜輾轉反側,胸口窩著一把火似的燒得慌,恰巧一向體弱的安慶公主近來有些咳嗽,這幾天又在自己這兒養著,每晚都要哭鬧幾場才睡著,酈氏聽房間那邊小孩兒哭聲聽得心裡發煩,琢磨這幾天借安慶生病為由,再去叫皇帝來,卻怕皇帝又說自己照顧公主不經心,正是心煩意亂大罵保姆,好事來了。
眼線來報,說是太子好像出了什麼事,皇上居然丟下了新人,大半夜親自過去了。
酈賢妃登時就大喜,壞了謝氏侍寢吉日,自己也能趁這機會安撫御前,跟皇帝冰釋前嫌,果真大好事,披了了斗篷匆匆趕到東宮這邊,此刻見到遠條宮的新人來了,略偏過頭頸,卻掩不住幸災樂禍。
謝福兒過去給酈氏行了禮,剛上階,被一名豎帽玄衫的主事舍人擋住。
趙宮人在旁邊開腔:“美人來給聖上送朝服朝冠。”
舍人叫人進去通稟,雖沒趕謝福兒走,仍不放行:“勞煩夫人親跑一趟了,就煩勞夫人在殿外等聖上出來。”
趙宮人正要發作,謝福兒把她一扯,小聲問那名舍人:“殿下是不是有什麼不妥?”連酈賢妃都不讓入內,晾在外頭,太子肯定出了不一般的事。
舍人答非所問,恭敬回應:“夫人有心了。”
謝福兒也沒多問了,帶著趙宮人和蘇娃到廊簷下,揀了個避風處。
剛等了一會兒,蘇娃面帶驚恐,夜色裡輕拉了趙宮人一把:“你們聽到什麼聲音沒——”
宮廷中的高牆花崗石砌成,是古來最講究的建城材料,砌畢又用糯米羼石灰塗過幾層,固若金湯,隔音擋風效果一絕,可就算這樣,竟也擋不住高牆厚瓦那邊傳來詭異的嗚咽。
因為距離和一層層的殿門牆壁,這聲音已經湮弱了很多,但還是不絕於耳,宮苑空曠,哭聲夾雜著北風,就像是受傷的野獸在夜間低嚎苦吟。
這會兒是陰氣最深寒的時辰,聽得一行人雞皮疙瘩直冒,約莫大半刻,那夜半驚魂的人聲才低弱了下去,最後消弭於夜空。
正在這時,殿門處哐當作響,有人出殿,正是胥不驕在裡頭聽了舍人傳報,直接出來了,左右一望,幾步走近,聲音壓得極啞:“美人把朝服給老奴吧,今晚皇上怕是過不去遠條宮了,美人先行回去歇息。”
謝福兒開聲:“胥大人,太子到底怎麼樣了?皇上還在裡頭麼?”
胥不驕躊躇俄頃,說:“傍晚時分,殿下摔打東西,近侍們只當跟前兩天一樣,收拾碎片亟待去埋,不想過了戌時,愈演愈烈,失了魂智,躁狂起來這才驚動了皇上和太后兩邊。太醫已診過脈,太子情緒好轉,已經睡下了,現如今正在會診。太后受了驚嚇,念著孫兒,非要等殿下醒了才走,皇上見太后不走,也不好離開,眼下在偏殿休息,怕是天亮了直接上朝。”
“太子這是發了癔症麼?”蘇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