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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福兒一屁股坐在地上,見到太子一舉袖子,露出腕子,盡是刺眼的刮痕,卻只是轉了轉,活動了一下,朝自己走近了幾步。
謝福兒碰著毒蛇猛獸似的,往後倒退了幾步。
太子剛想舉起來的手放了回去,沒再緊逼,偏過頭吩咐:“先瞧謝御侍有沒有傷,宣太醫。”
剛才為了謝御侍不要命,現在也不顧自己疼癢。
一干人面面相覷,又不敢多說什麼,光見著太子身上的擦傷就已經嚇了半死,勸著推著,將太子前呼後擁著護下了柏梁臺——
謝福兒被送回汲芳館不到半天,整個宮苑幾乎傳遍了。
宮人謝氏伴太子去永樂宮,途徑柏梁臺,殿君驟起玩興,拋宮人,令謝氏伴行登樓,不慎跌下高臺,殿君不惜性命,抵死捨身,折損玉體尚不自知。
一時,流言紛紛。
群芳薈上太子對謝福兒的殷勤款款,切切溫存,大夥兒都還沒忘。
謝福兒進宮的原本目的,更是宮裡朝上都知道的。
原來東宮主人用情至深,至今還對伊人念念不忘。
只可惜女孩兒被皇帝看中,一時之間,不免都對這瘦下來的美太子生了憐憫心。
臨到黃昏,宮局的人過來,循例問柏梁臺上發生的事。
謝福兒先問太子那邊的反應。
宮局人說太子被送往含丙殿後經太醫查了,也沒什麼,但至今還沒起身,陳太后已過去了,暫不叫人打擾太子休息。
謝福兒眼睛一眨,只說是手絹飛了,去追,高臺風沙大,迷了眼,圍闌太矮,一個不小心墮了樓。
管不著是不是會顯得自己腦殘,兜圓了就好——
宮局的人離開汲芳館後不久,又來了太醫院的幾名太醫和醫女,領頭的遊姓老人是太醫院的最高醫官。
遊醫官懸絲把脈聽心音瞧舌苔弄了大半會兒,又吩咐醫女去給謝福兒脫衣服,在帷幔內查驗肌肉和骨骼有沒有碰撞傷勢。
謝福兒歇半會兒早就回了氣,虎虎生風的打得死花斑豹,還沒太子傷得重,老太醫們也沒搗鼓出個什麼,正要告辭,趙宮人不依,眼看不日就得下旨分殿了,禁不起半點兒損傷,趕上侍寢有什麼紕漏,自己貼身照顧的脫不了責任,攔住不讓走,說是再繼續檢查檢查。
遊醫官是御醫級別,視窗專對聖上和兩宮,許久都沒親下宮殿看病問診,這回得了旨意叫自己跟同僚一起來,知道這人是傷不起的,不翻頭調面查得通透,怕是上頭不放心,不免啼笑皆非,左查右掰的,終於確認了個受驚症,當場開了方子,叫館內的小宮女跟回去抓藥,才叫趙宮人一顆心落了原位。
人走光了,謝福兒被趙宮人餵了點兒肉糜粥,塞到被子,又遞了個滾熱水捂子,精神放鬆下來,拉住趙宮人就問:“趙姐姐,聖上回了麼?”回來後也聽說了,皇帝早朝後和大鴻臚寺的人一道去西祠,連胥不驕都帶走了,陳太后早不賞,晚不召,偏偏今天,確實是有打算的,要不是太子攔住,指不定還有什麼風波,罷罷罷,太子,不管您是什麼目的,就當我還你一筆罷!
謝福兒輕吐一口氣。
趙宮人見她臉色粉撲撲,也安神了,坐下來調笑:“御侍當差這麼久,第一回主動問聖上去向,還真是難得,回宮了,兩刻鐘前剛回正殿。”
“知道柏梁臺的事了嗎?”謝福兒沒心情玩笑。
趙宮人收起笑容,點頭:“怕是知道了。”
到現在還沒傳自己過去,照面都不打一個,不符合他的風格。
太子今天雖然詭異,但他對皇帝的揭發,更叫謝福兒心裡不平靜。
她早知當皇帝的人雙手乾淨不起來,可要是真如太子說的不假,這人可是連殺四侄的。
為了爭取信任和人心,還放任生母毒殺妃嬪和子嗣。
這樣的人,跟著他有保障麼?以前對他大呼小喝的,他沒滅了自己,實在算好脾氣,想著不覺冒冷汗。
要不,以後溫柔點兒?
可他今天對自己有耐性,以後兩看相厭了,自己怕是呼個氣兒都不受他待見,那時還有命活麼?
不成,得防患於未然,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當賭注。
謝福兒睫一撲,闔上眼。
趙宮人見她不接話,以為是疲了,起身正要走,聽她在後面喊:“趙姐姐,幫我備一下文房四寶。”——
事做好了,謝福兒一個舒坦,盹著了,再等睜眼,外面都黑了,室內的床頭掌了燈,燈芯子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