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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換了衣服就領著阿賞直奔城郊。
剛一近書堂就傳來吵吵嚷嚷的孩童聲,門口詢學的寒門子弟排成小蛇,竟還拐了個彎兒。謝福兒訝異,生意挺好啊,還指望門可羅雀,被隔壁那家湮了呢。
孔君虞看見謝福兒來了,起身迎面過來。
兩人說了些近來情況,走到學堂門口,還是熙熙攘攘,有越來越多的態勢,孔君虞看謝福兒疑惑,主動指了指西邊那頭,語氣是天上掉餡餅的慶幸:“每逢這光陰,桃李堂遠遠比不上那邊人多的,可今年也不知道是不是風水輪流轉,村子裡來了大批衙役官差和工匠,說是郊區的主徑大道一遇雨雪泥濘不堪,不便進出城,特在年前翻田修路。挖土掘地,剛巧就斷了西邊學堂那邊的路,莊鎮上的人嫌不方便,上個學還要繞路穿小徑,麻煩,所以大半跑咱們這兒來了”
謝福兒大喜:“修路,好呀!朝廷體恤百姓啊!吾皇英明啊!孔兄啊,您真是我實實在在的大福星啊!只是這樣,就得加快步伐擴充校舍和師資了,日後就得更加麻煩孔兄弟了。”阿賞默想,哪是朝廷體恤百姓,分明是朝廷體恤了您荷包暖吧。
孔君虞第二次見她,又親近幾分,湊近了,低下頭顱,壓低聲音,說:“是謝小姐是桃李堂的福星才對。”
謝福兒見他果然早就識破,也不介懷,乾脆揖了個女禮,笑了一下。
與此同時,桃李堂大門不遠處,簡易馬車的簾子捲上了幾寸,四下是武人打扮的便衣衛尉,掌管京都治安的騎都尉和執金吾騎在高頭大馬上,左右敬審探視。
掌管京城土木營作的將作官員神色嚴謹,恭敬立在車駕外,垂頭朝窗內彙報補路情況,裡面久沒回應,不用問,壓根兒根沒聽進去。
陡然,裡頭有人喉嚨一動,似乎要開腔,老將作立刻噤聲,大汗也不敢出,只聽窗內聲音壓著薄怒:“朕眼神都花了,什麼騙人鬼玩意兒,那些番邦的長毛怪淨說瞎話,豈有此理,還說這千里鏡能瞧見人臉上的汗毛,大話扯到天邊去了來來,不驕,你瞅瞅,他們兩個,那是貼在一塊兒在講話?”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換了正文
第63章
快到中午,桃李堂外人頭攢動。
年前是入泮報名的擁擠時光,現在西邊斷了路,村前莊尾成了謝福兒一家獨大,鄉民們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湧,但凡能得讀得起書,上得了學堂的,各自趁午休工餘時光,牽著自家的適齡子弟過來,叫人應接不暇。
除了新生,下午還有課的老生也陸續返了校舍。
阿賞見人太多,生怕有什麼衝撞,催促進去,孔君虞知道謝福兒女兒身的身份,也怕怠慢了,親自陪她進去,貼心說:“外面有人打理,先熟悉熟悉裡面也好。”
悅耳的書聲琅琅中,曬著冬季暖陽,謝福兒在教室門窗外,看著素儒士袍的老先生手持雞骨戒尺,尖頭圈點書上字句,令學子朗誦。
莫名其妙竟然想起他穿襜褕的外傅模樣謝福兒敲敲額頭,拉回思緒。
學子大多八歲以下,五六歲居多,最年幼的甚至剛滿三個春秋,個個玉雕粉砌,活潑靈光,雖然簡衣樸服,但掩不住朗朗生氣,一見到孔山長跟一名臉孔美貌郎君在窗外,估計是學堂新來的師長,禁不住好奇,東張西望。
一名四五歲男童正是膽子大的年紀,趁授課師長背過去,從板凳上跳起來,對著謝福兒做了個鬼臉。
謝福兒指頭翻起鼻孔,拉扯眼皮,對著他做了個豬鼻子兼吊死鬼眼,小男童倒吸一口氣,被唬了回去,天下居然還有做鬼臉做得這麼醜的人旁邊的孔君虞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低聲勸:“對著學子要莊重。”謝福兒視他的話為圭臬,收起嘴臉。
“徐光修——你家人供你讀書,就是叫你來虛耗光陰的!”授課老師回頭察覺,一個戒尺丟了過去,命中率百分之百,哐啷一聲,落在男孩課桌上。
這時代,果真是尊師重道,謝福兒看見徐光修乖乖捧起戒尺送到師長手下,伸出白嫩小手掌,皺緊眉頭主動由老先生打了五下,鞠躬:“學生受教,老師費力。”又自覺站到最後一排,抱腦勺蹲下。
孔君虞見身邊女孩性子就跟桃李堂的學童差不多,心裡就像被冬陽照進來一樣,英眉一起伏,見阿賞瞪過來,才收起心緒,悉心介紹了桃李堂的課堂教學,大概分為師長授課、學生背書、師長復講。
大半時光是師長點撥、指導,學子自學。
每到月末,還會舉辦會講,即是師生坐一塊兒檢驗學習成果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