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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君虞不顧阿賞怒目,又貼身幾步,側目再去觀察,見到謝福兒耳珠上有小洞,頓時明白,噢,這個背後買主,是個女兒家。
他再不敢像剛才那樣造次,避讓了幾步。
謝福兒見他談吐十分合自己胃口,雖然有文人風骨,卻不迂腐,愈發想把他留下來為己所用,聘人難,聘個靠譜的更難,拿定主意,試探:“孔兄置了妻房沒?”
孔君虞直言:“還沒有。”
謝福兒心頭寬慰,這敢情好,單身漢,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掏出個烏骨金絲裝飾扇,嗖一下甩開,輕輕一擺:“在本地可有相好的?”
這問題太私人,孔君虞略微紅臉:“還不曾有幸遇佳人。”
謝福兒嘖嘖搖頭:“月老不長眼,孔兄祖輩為京官,年紀輕輕就辦學堂,生得也俊,京裡再難找到第二個人了,這麼好的條件,怎麼就剩下來了呢——”
孔君虞見她說話特別,薄唇一勾。謝福兒笑嘻嘻接著說:“話說回來,聽說南方的姑娘漂亮雖是漂亮,但個個太有心眼兒,不好馴服,孔公子何必非要定居那邊——”
不等孔君虞開口,福兒繼續誘惑:“不瞞您說,小可不才,只有家中父母人面還算廣,認識不少出身好的良家美嬌娘,這個嘛,”舉起手掌掰掰指頭:“一個手掌應該是數不過來的大可為孔兄在本地引薦好姻緣。”為了留人,皮條得要拉一拉。
謝福兒觀察他臉色,見他不說話,表示有戲,趁熱打鐵:“孔兄不如先留下,一來擇婦,二來與小可共謀學堂事。學堂空虛,需要一個穩當人坐鎮,小可因為些許緣故,不能時時出面,想來想去,只能勞煩孔兄代為打理,傭酬沒什麼,孔兄只管開口。”
孤兒一個,無依無靠,南下也不過是幫伯父打理那些無聊產業,難得遇著個可心又豪爽的搭檔同伴還是個女嬌娃。
才子佳人月下私定的佳話故事,讀書人看得多,孔君虞眉目一動,凝住面前人,頓了半晌:“亡父在京內留給愚兄的產業不止這一處,確實不好馬上抽身,桃李堂經過祖父的手,更有感情,乍然一放,總覺得愧對,倒是能先替謝賢弟釐清書堂的要務,南下之事,可以再說。”
謝福兒欣喜過望,只怕他變卦,恨不能要他馬上畫押立據為憑得好了。
兩人繼續徜徉,孔君虞又介紹了一下書院情況。
桃李堂前庭後廂,統共四間屋子,兩間是學子書舍,一間是教員所,一間伙房。
聽孔君虞說,目前四十五名學生,大多是附近農戶子弟,教員聘了五名,兩位坐館先生,另三名則是有課便來。
總而言之,典型的作坊式小學堂。
倒也好,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越小越有上升空間。
謝福兒沿途揮斥方遒,這兒得要加蓋一層,那裡需要增寬幾寸,桌椅板凳斑駁掉漆了,得需更新換血。
時候不早,謝福兒瞧著出來大概差不多快兩個時辰了,跟孔君虞訂下立契日子,託牙行來辦理,又商議了些細則,才離開桃李堂。
兩人走了會兒,阿賞回頭,見那名年輕書院主人還在目送,努嘴:“小姐,下不為例,今後再不能跟這人打照面了,奴婢瞧他並不老實。”
謝福兒剛招了個值得託付的合作伙伴,正神清氣爽。
孔君虞對自己態度前後有些變化,她也猜到他看出自己是女兒身,可這男子非但不揭穿,反倒十分知禮,言行也避忌,叫她更加欣賞。
再不老實,能不老實過宮裡那人麼?
見慣了那位的形狀,天下哪個男人都是翩翩君子。
謝福兒笑笑,拍一下阿賞的腦殼:“這人是可靠的,就算他不替我打這份工,我倒還真心想給他拉個良配,還要快,一個單身漢孤苦伶仃,沒人照顧,倒是可憐。”
阿賞面肌一扯,莫名脫口而出:“小姐瞎說什麼!”
“我說什麼了?”謝福兒奇怪,再轉頭去看,這鬼丫頭側過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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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正街,謝福兒領著阿賞正要從太傅府的後巷偷進側門。
後巷白天都冷清沒人,剛剛也是從這兒出來。
一頂烏蓋馬車橫在巷口,好像停了很久。
單駕馬車無論顏色還是款式都很低調,甚至有些粗陋,在香車寶馬的京城御道上,不值一曬。
可前面的趕車人一身棉衣卻精緻得很,倒不像是平凡人家。
車軲轆咕咚咕咚,軋過青石磚地,車把式略一拉轡繩,揚鞭轉了轉車子,不偏不倚,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