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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牆簷,漸而斷弭。
秦恭使趁機對著謝福兒敦敦教誨:“酈賢妃善舞,以此為傲,連聖上都讚不絕口。這宮人犯了她的大忌。”
謝福兒明白,若是貴人有心饒恕,再氣再怒,在自己的宮內打兩板子,掌幾記嘴就好,去了敬法殿,笞刑之苦都是輕的,更有肉刑歡迎你。
再寬宏大量、風氣開朗的朝代,宮廷酷刑卻總少不了。
據目前所知,敬法殿的刖、剿、黥、宮四大刑罰已算是基本款。
這司樂司的宮人,怕是難得全身而回了。
上司私下彩排時跳錯了個舞步,這才多大點兒的事謝福兒回想先前對那位天子的態度,實在是老虎臉上拔毛,太不知好歹。
秦恭使見她不語,道:“皇后不同,到底是後宮之主,胸懷寬廣。”言下之意說酈賢妃太過小氣尖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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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皇宮,一進了夜,就拉了絨幕似的,全黑下來。
朝政寬裕,宮廷財庫也闊綽,司籍司的床褥衾枕一概簇新而精細,就算是品級不高的女史所,比太傅府還要佈置得富貴。
謝福兒偎在暖呼被子裡,聽見外廂房的秦恭使輕鼾漸來。
按秋尚儀的吩咐,她被安排去圖華宮,也就是蔣皇后處的書閣整理文籍,明天第一次見工,想起蔣後形貌威嚴,更像是要考試的學生,輾轉反側睡不著,入宮前夜,謝夫人對蔣皇后的描述,一一浮於腦海。
倒沒其他特別,只本朝這位景隆帝即位以後才立的蔣皇后,不是別人,是上一任孝昭帝的皇后,而孝昭帝正是景隆帝的親兄長。
其實這也算是舉國都知的事。
只是這年頭的平頭百姓,哪又像現代老百姓那麼八卦和言論自由,稍有些頭臉的沒事做更不會傻了吧唧特意去說。
這事也算是一缸醃得緊扎的陳年老酒,不開蓋,沒人嗅得出一絲味兒,其實地球人都心知肚明。
原身背書論理是一套一套,可這類事情根本沒往心裡過,以至於謝福兒完全沒主動想起。
不過驚訝完了,也沒覺得什麼。
皇室中的換房婚還少了嗎?子承父妻,伯娶弟媳,叔納侄妾但其中少數民族居多,謝福兒只想不到,這個儼然行著漢室規矩的朝代,處處開化而文明,大氣而騷包,皇室婚姻上,竟也跟那個禿瓢兒豬辮子、開口奴才閉口主子、嘚吧嘚一開口盡是老壇酸臭味直噴的某個近代朝代行事作風差不離。
再聽謝夫人說下去,謝福兒記憶聚全,皇帝繼娶兄長妻,另有玄機。
北邊匈奴犯境多年,挑釁成災,塞下盟約、開放互市都免不了北狄野心。
據史料,乙酉年十一月初九,匈奴又在邊城挑釁,孝昭帝御駕親征。
那會兒還是弗翷王的本朝天子高瓚在封地領了家臣,護駕前行,在北地與匈奴人對壘時,因烏孫國倒戈,連敗幾場。
孝昭帝堅守沙場,不顧臣子苦苦相勸,只叫弗翷王去搬救兵。
弗翷王率領五百精騎衝破重圍,過黃河時,遇匈奴伏擊偷襲,冬天落河,差點失救,幸虧有真龍天子之命(此乃史官違心之論),才算保全性命。
待弗翷王領兵返回半途,聽到孝昭帝不測之訊,再等回了北營,救駕來遲。
又據史料,孝昭帝在北地不離崗位,準備等皇弟領兵回來再與匈奴大幹五百來回,架不住中原士兵禁不起北方氣候,軍隊中有人發了熱病,一傳十,十傳百,軍隊不用敵軍來闖就大半癱瘓,被匈奴得信,一舉擊破。
孝昭帝被身邊禁衛護著逃亡時,不慎踩了石頭,摔了一大跤,不知道撞到了什麼要害處,還沒走幾里路,口噴鮮血,訇然倒地,就此晏駕了。
弗翷王痛失皇兄,痛極嘔血。
嘔血之餘不忘記叫人鑿冰塊,製成簡易冰棺,將先帝屍首裝運回朝,然後領兵親自上陣,殺敵為兄報仇。
回朝後正值國喪,弗翷王直入宮中,去大殿拜唁加請罪,甘願領罰。
國不可一日無主。
孝昭帝崩殂突然,死時鼎旺之年,並沒來得及立太子,按年齡與地位挑挑揀揀,即位之君落在了孝昭帝后宮的蕭昭儀之子、彼時才十歲的高長寬頭上。
但朝中有人攀附權勢,眼看弗翷王得勢,又因抗擊匈奴一事手握兵權,威望大增,提出要弗翷王即兄位。
此舉一開,弗翷王這邊的家臣高聲附和,要將主君推上龍椅。
蕭昭儀父家眼看眾人拾柴火焰高,知道自家本事不夠,就算上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