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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不宣,叫宮人取了把小巧的象牙骨油紙傘,給皇帝披了防水油絹大氅,戴上金藤箬笠,又將謝福兒手中卷冊搶接過來,把油紙傘塞過去,囑咐:“別叫皇上沾了雨水,靈光些。”
謝福兒捧著油紙傘:“奴婢是司籍司的人,沒受過這訓練,怕做不好,奴婢力氣大,還是去搬摺子吧——”
胥不驕嘖一聲:“撐個傘,有手的人都能做!下雨天跟著聖上漫步,旁人修都修不到,情趣著呢!您這小奶奶還真是不會想!”
這丫頭不大靠譜,又是新人,胥不驕不敢撒手,拉了兩個黃門侍郎跟在後面丈餘。
沿著廡廊,謝福兒伴駕撐傘。
皇帝比她高出不止一個半個腦袋,腳又邁得大,一步頂她兩三步,謝福兒一隻手舉傘舉得差點沒斷掉。
夏天衣裳又輕薄,不如他裹得嚴密,還沒走到一半,謝福兒半邊朝外的一順頭髮到衣裳靴子都溼了。
也不知是什麼傘,擋得了左,擋不了右!這什麼鬼皇宮!窮到這種地步!這傘還敢不敢再小一點!
玲瓏畢現,印出肉色,側面曲線也看得入眼,髮梢尖尖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落。
皇帝海拔佔優勢,地理位置好,由上至下覷了兩眼,她還揣著剛才的驚嚇,沒發現。良久,聽身邊柱子發了話:“伺候御前敢心不在焉。”
謝福兒喃道:“奴婢還在想著父親。”這年頭,朝臣最怕的就是被皇帝教訓,訓完了回家嚇得寫好檢討抹脖子的多了去。
那日光被皇帝說教女無方,謝爹爹都不舒坦,這下子又跪又罵,指不定還怎麼低落法!
謝福兒眼眶紅了,真的是擔心了。皇帝的臉刷的陰了,大力一拍手邊廊柱:“你是說朕不該發脾氣,罰錯了!”
謝福兒被他嚇死了,見後面跟著的胥不驕都探頸望過來,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皇上您不能總是冤枉奴婢!”
皇帝舒服了點兒,收回拍紅的掌子,慢慢走著,語氣又回到悠悠然:“那就是說比起謝敬喬,你更死心塌地敬重朕?”
謝福兒見他兩個腮幫子都紅了,氣成這樣哪敢說不,望天:“君為上,爹也大不過聖上。”
皇帝滿意地笑了:“不孝女。”
拐了彎,看見清涼殿的門楣了,謝福兒只覺得累又冷,雨中漫步是情趣?那得看誰是被伺候的!
她抬起溼漉漉的手揉揉飄進雨水的眼,雨濛濛間,一具身影在兩名內侍的撐傘下,慢慢吞吞移動,朝另一邊的宮苑小徑走去,寥落又有些笨拙。
背影太特別,五百個人當中都難得挑出一個。
哎,那是個想踏平北地的貨,無奈最大的不鬆口。
誰叫攤上個就不願意出兵的父皇?掌權的拿大,急個什麼?
安穩享福,等自己上位了再說,到時你說一,他能說二?他想說也說不了,恐怕都躺棺材去了
皇帝腳步放緩,低頭瞥了下面淋得透溼的小人兒一眼,又循跡望過去。
謝福兒自顧盯著太子,直到進了清涼殿,內侍迎駕,又將女史手裡水淋淋的傘接過去。
謝福兒趁內侍給皇帝生炭盆遞熱茶,得了空,在門下擰袍角,擰來擰去擰不幹,潮氣從腳下往上冒,薄衫貼在身上黏黏答答,就盼著快點回司籍司換身乾爽的,正是這會兒,殿中央的天子拉緊了披氅,不叫人脫,也不叫人撣水汽,像衣服裡面孵了個蛋見不得人,揮揮手:“都下去吧。”
謝天謝地,皇帝今天轉了性,難得好打發!謝福兒籲口氣,喜洋洋地拖著一身水泥濘正要跟清涼殿的宮人一起拜退,頭還沒低下去,對面人話還沒完:“謝女史留下來。”
第21章 生病
宮人放下乾淨袍服,端進熱湯,告退了。
清涼殿裡不清涼,不一會兒火光噝噝,兩個人的臉烤得烘烘發酡。
夏天淋雨,沒必要這麼誇張,但皇帝腿上有病,宮人都緊張,一下把殿室燒得像個蒸籠。
只要跟他兩個人單獨對著,謝福兒就犯怵,總怕他像上回在清涼殿的正殿裡頭,要自己握他的寶貝,還變花樣做動作惡心著,洗手時皮都搓下來一層。
在曲臺殿是因為太子突然造訪,這回再沒人了。她決定,要是皇帝叫他過去,她就裝昏,反正剛好也淋了雨,是個由頭可是不行啊,裝昏他又偽善地叫自己坐他大腿怎麼辦乾脆直接昏!
謝福兒覺得自己太機智了,開始琢磨怎麼摔下去既不摔疼屁股又自然。
對面人見她皺眉努嘴眨眼兒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