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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朝司籍司眾女瞄過來,目光停在謝福兒身上,猶豫了下,疾步走過來。
謝福兒看清了,又是那個打小報告的太常丞。
太常丞跟掌籍耳語一通,眾人才知道原來幾名主戰派追詢征戰北地的事,從朝上問到了朝下,把皇帝惹毛了。
瞧鐘頭,罵了半個時辰了還沒換口氣。
這節骨眼,傻子才去捅馬蜂窩。
可皇帝馬上得去清涼殿,東西都先搬過去,到了那兒光溜一片辦不了公,恐怕得又遷怒到司籍司,耽誤不得。
掌籍是老人了,這麼個剛好趕在一堆的特殊情況卻是頭一次,回頭掃了一眼,幾名女史知道這上司打什麼算盤,不約而同地垂著腦袋,連連後退。
謝福兒比誰都顛得快,餘光一瞄,卻看見太常丞把掌籍請到一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掌籍聽完,馬上動了臉色,走向謝福兒,循循善誘:“謝女史,你進司籍司也有些日子了,表現一向不錯——”
我長得哪裡像拯救地球的英雄嗎?謝福兒死活不願意。
軟的不吃,掌籍眉一挑,拿出上級官威,分貝都高了:“昨天建始殿這邊的摺子是你分揀的,於情於理也該是你負責。不然報到皇后那頭,謝女史得想想後果!”
餘下的女史知道有人頂鍋,大舒一口氣。
太常丞面無三兩肉的狐狸臉上藏不住的得意,也來臨危一腳:“匈奴是個老生常談的話題!別看聖上發脾氣動靜大,其實就是個照三餐的習慣,罵罵就舒服了,不是什麼大事!”
小人,怎能容得了自己好?踩不死自己,生怕自己得勢了以後報復不是要當太子妃?讓你連司籍司都出不去。
謝福兒決定跟他沒完了。
烏雲籠罩皇宮天幕,一個響雷自雲間轟下來,給裡面的斥罵在伴奏,氣氛可怖。
橫豎都是個死,謝福兒隻身入內。
外面一陣閃電撕破厚雲,背後大雨滾珠般嘩啦落下。
謝福兒對殿門口的閽人報了來意,跨過高檻,看清了,前排領頭跪著的是太子高長寬。
再往後挪一排身影也熟悉。謝福兒揉了揉眼,還當眼花了,不是別人,就是自家的爹爹。
謝太傅當什麼官做什麼事,她清楚,可從來不知道在匈奴意見上,爹爹在朝中是主戰的那一方。
階上人聲音轟轟震耳欲聾,謝福兒見謝太傅跪了半會兒,搖搖欲墜,緹縈救父的勇氣鼓了起來,聽罵聲慢了半拍,趕緊在一群牛高馬大的廷尉和侍郎背後踮起腳,見縫插針:“司籍司處女史來為聖上移駕去清涼殿,先行搬文書過去。”
殿室之內,陡一靜,斥責暫停。
很明顯,除了太子和謝太傅訝異望過來,其他被罵得翻了面的幾個大臣得了個喘氣的機會,打心眼對這女史轉移火力感激不盡。
胥不驕侍候在御前,見謝福兒這關頭傻乎乎跑進來,下階斥道:“在議國事,不懂眼色,哪個是你的上級?會不會辦事?來人!”
謝太傅大汗直冒,差點兒就站了起來要替愛女告饒,被太子拉了衣角,這才咬著牙齒跪下去。
謝福兒不敢看上面人的臉臭到什麼地步,聽後面有廷尉官靴咚咚聲,這可不是要拿下自己吧,屁股還沒上板子就鑽心癢起來了,啪一聲趴得平平,臉貼地,憤憤辯:“皇上有國事,奴婢也有公事!皇上的國事是為了社稷,奴婢的公事是為了皇上哇!”
軟鼓鼓的屁股在青色裙裾內拱出個型,又翹起來。
皇帝火氣盈天的青筋緩緩平展了下來。
滅火器啊這是!胥不驕察言觀色一流,揚手一指:“到御前來收拾。”
謝福兒低頭上階,疾手整理條案上的冊籍,尺寬桌案對面的人悠悠開口:“不驕啊,擺駕,去清涼殿。”
幸福來得太快,今天這脾氣發得不長啊!人人自危的臣子見皇帝掀袍起身,這才喜大普奔地領了旨告退下去。
謝太傅一步三回頭盯著一身女史衫的女兒,腳下活像粘了釘子。
皇帝有點暴躁:“太傅還有什麼沒稟完?”
謝福兒猛朝爹爹使眼色,謝太傅這才百般不願地大步離開建始殿。
胥不驕準備去叫輦,皇帝斜睨他一眼:“幾步路的事,轉個廊子就到了。”胥不驕犯愁:“外頭雨下得正大呢!差華蓋滷薄來?”皇帝瞥一眼外面,目光劃過抱著冊子,還在晃神的謝福兒身上:“夏雨怕什麼,清爽!拿把傘就行了。”低了聲音:“小點兒的。”
胥不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