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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兒風聲都沒了,想了想,順口說:“奴婢對匈奴沒什麼想法,只是聽過民間有小孩唱一個童謠。”
皇帝瞳仁一亮。
“是奴婢家弟弟阿壽帶回來的,說是關於一個末代朝廷,”謝福兒小心翼翼瞧他,“小孩子唱:‘朱家麥面李家磨,做了一個大饃饃,送給對巷清大哥。’”
說的是朱明和李闖漢人相爭,漁翁得利,成全了愛新覺羅坐江山。沒敢說得太明白,但他肯定有些覺悟。
皇帝眉毛一攢,這鬼腦子精,是在告誡自己攘外也別忘照顧裡頭,眼一暗:“是給太子說好話?”謝福兒睫呼啦啦一閃,眶子蒙了層霧,鼻翼顫巍。
還真會來事兒,皇帝看得心跟著一酸,不追究了:“這是哪個朝廷,朕怎麼沒讀過這個史書啊?”
謝福兒打馬虎眼:“哎呀皇上,那麼多小朝廷,您哪兒都知道啊!您就當是野史吧,奴婢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皇帝被她說得發了興趣,隨意捻起個奏摺:“尚書郎的小兒子前幾個月在御道上撞死百姓,本該斬立決,可尚書郎位高權重,又是幾代元老,朝臣上書刀下留人,犯人暫時關在京獄等待秋後問斬,瞧這情形,朕總得給尚書郎一點兒面子,他家兒子這顆腦袋,朕很難砍了,你覺得如何?”
謝福兒記起前幾月做女史時看到的寶馬撞死人的摺子,有點兒印象,見皇帝盯著自己,說:“皇上也想執國法,但是這一刀子帶著千斤重的人情壓力,確實也難,其實真正砍了倒也沒事,只有人贊皇上公正,沒人敢抱怨。至於如何斬首奴婢聽說個故事,有個古代帝王,親舅舅殺了人,帝王想將舅舅繩之於法,可他舅勢大,躲在府裡不出來,帝王迫於情面,不忍心強制執行,只叫監斬官帶著一群人披麻戴孝吹著嗩吶去執法,舅舅逼得沒法,只得自盡。人麼,也不是不能死,就看您逼他到哪一步。”說的是漢文帝殺舅的那事,這回聰明瞭,直接說故事,也不敢扯史了。
皇帝望著她,越看越有幾分像幾代之前的女帝,聽宮裡老人和先帝提過,那名女帝也愛講些有的沒的,神神叨叨,可像那名女帝並不是好事,耽於政治的女人,都沒什麼好下場,哪怕是一點兒邊,他都不想她碰。
他心情不好了,手一舉,把謝福兒拉近了幾寸,謝福兒沒回神,“噯”一聲,皇帝語氣一重:“朕不愛聽你講這些,以後燉燉鴨湯就好。”
明明是您自己要我講的!謝福兒要不是為了多套套近乎,叫他心情先放放鬆,才不費這精氣神,乾脆趁這機會,眼淚珠子吧啦吧啦地掉。
皇帝一訝:“怎麼了。”謝福兒腿腳一個晃盪,垂眼飛快瞥了一眼皇帝的大腿。
皇帝領悟力強,忙把人攬過來抱腿上坐下:“哭暈了頭?啊喲喲,真可憐。”
吃也吃過,心也掏了,這火候夠了,謝福兒拿出心底話,哽咽起來:“嗚嗚,福兒就是突然想起娘,別說鴨湯了,現在連吃龍肉都沒味兒”意識到說龍肉好像有些冒犯,不好意思:“那個不是說吃您您別誤會。”
皇帝捏捏她鼻子,表示不怪。
謝福兒見他沒什麼回拒的意思,加大力度,揪出袖裡的帕子飛快抹一把臉蛋兒,美人計的美人不說多漂亮,最起碼不能掛著倆鼻涕吧又抬手摟緊了皇帝的脖子,腿盤上去,掛在他腰背後,打苦情牌:“福兒孃親跟爹爹是真的分不開的”小靴尖繃直了,去摩他龍袍玉帶,然後明顯地聽見他鼻息濃了。
早知道就早點給謝敬喬賜妾了。皇帝那個悔。
謝福兒呢喃:“要是皇上能想法子取消這門婚事,福兒就一心一意留在宮裡,再不出去了,皇上叫福兒在東邊蹲,福兒決不去西邊站,福兒今後全心全意侍奉皇上,絕無二心。”管他二妹的,說大話又不會遭天打雷劈。
“先前說升美人,你還端著個架子,說要想想。”皇帝還留著心竅。
“哎呀皇上——”謝福兒蜷了拳頭,輕輕往他胸膛上一捶,憋著嗓子,聲音一尖,“您怎麼好的不聽非聽壞的呀!”這一聲,鶯鶯姣姣,尾音打著飄兒,應該是夠酥麻了
皇帝眉毛一皺:“怎麼像個被人捏住了脖子的鳥?”
謝福兒心急,繼續在那兒磨:“六郎哥哥,您就依了福兒吧”
皇帝一震,刷一下站了起來!
謝福兒還掛在他脖子上,無尾熊似的,一下子愣住了,見他臉色漲得通紅,有點兒哆嗦。
皇帝抱著人慢慢坐下來,眼皮子一眯:“好聽。”
謝福兒知道他排行老六,也聽陳太后私下喊過兩次,剛吐出這名字也就是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