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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親有幾房?”
東方碧仁顯然並沒打算瞞她,以後住在一處,詳情終是要明瞭的,於是坦白說道:“正室偏房,共有六位,當然還不包括未娶進門的紅顏知己以及情人。城西的七姨娘,比我大不了幾歲,原是花樓裡的藝人,我在煙嵐城的時候,被爹爹收做了第七房。”
“怎不住在一處?既然三妻四妾,都廣為人知了,難道還要另設別墅,掖藏著嗎?”薛淺蕪好奇道。
東方碧仁答道:“爹還是有幾分顧忌母親感受的”
薛淺蕪聽得不知該說什麼,這樣多情到老不改風流的爹,這樣極品淡然孤情固執的兒,上天是在開玩笑麼?
忖思之間,穿過雕花弄堂,拐了幾回彎兒,來到一處冷色調的殿房。門口侍女錯愕打量了薛淺蕪一眼,驚訝很快消散,對東方爺福了福身:“老夫人在房裡等著呢。”
第一壹七章權公公風流,刁婆婆強勢(下)
進得房門,薛淺蕪抬目望去,不似院中別處那般軒麗壯闊,卻也雅淨別緻。臨窗擺著一張巨大的白玉象牙床,隱約泛著年代不淺的價值感,應該是梅老夫人新嫁來時的物具了。因是夏天,上面並未見有什麼大紅金線蟒引枕、條縟之類,只鋪著碧竹色清凉塹花大席。
床前兩側靠牆處,設了一對梅花式沉褐色小几,左邊几上擺著一些書籍茶具,並著香盒匙箸之類,右邊几上擺著瓷白質美人觚,裡面插著時鮮花草。八張銀紅撒花大椅,各四成排,對稱整齊列在那兒,添了幾分靜穆。椅子後面,用藍灰色的橫簾隔著,隔絕了視線。
薛淺蕪溜著眼看了一圈兒,卻沒見到老夫人在何處。
東方碧仁看她一眼,仍自拉著她的手,挑開了左身側的簾子,輕輕喊了一句:“母親,仁兒來了。”
薛淺蕪這才看出,原來這是間極大的房子,以輕靈飄逸而又帶些下垂質感的軟簾,隔成了幾重相對小的房間。簾子挑起,內建有一張八仙桌,一位四十來歲的婦人,端坐在青緞椅袱的雕花洋木椅上,兩臂搭在扶手上,額方臉正,髮髻高盤,半閉著眼。
不知為何,薛淺蕪的心底,忽然浮現出了舊社會大家宅院裡的奶奶,就是這樣端居正坐,目不斜視,最好再來一根菸袋鍋,吧嗒吧嗒盛氣凌人抽著,不經意地淡淡彈弄幾下菸灰,霸道而斂掩的強勢中,容不得世間其他任何美的存在。似乎除了她外,再沒別的女人。
這個未來的婆婆,不大容易相處。薛淺蕪腦海裡,首先浮出來的,就是這麼一句。
東方碧仁又喚一句“母親”,梅老夫人這才完全把眼睜開,眼中帶笑,三分慈愛看著她的兒子,漠涼的聲音裡有絲喜悅:“吾兒來了。”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看薛淺蕪一眼,哪怕眼神掠過一下也好。完全把她當做了空氣般的存在,赤裸裸無視掉了。
你不看我,瞧不起我,我還不看你呢。薛淺蕪心裡哼哼著,把眼神斜斜的,不屑地投在了簾子上。
“母親,我帶她來看您了”東方碧仁說著,笑看向薛淺蕪,拉著她手的力道緊了緊,對她說道:“激動得傻掉了?還不快快見過母親。”
薛淺蕪神思回過來,急忙擠出一絲甜笑,硬著頭皮,端正地作了個揖,那聲“母親”卡在喉間尚未叫出,就聽梅老夫人以淡漠略帶鄙夷的口吻,眼神好像沒焦距般,根本就沒放在自己身上,道了一句:“還是免了,我可承受不起。”
薛淺蕪就再叫不出口了,嗓子裡彷彿被綆了一根魚刺似的,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東方碧仁作難了,對梅老夫人道:“丐兒她一路來京城不容易,就是為了給母親您拜個安問個好啊”言外之意很明顯了,東方爺在斡旋著,試圖撮合這一對兒婆媳,讓母親對薛淺蕪有個好印象。
梅老夫人不冷不熱地板著臉,皺著眉把話挑明瞭道:“若是作為你的朋友,想來京城做做客的,母親自然大力歡迎!若是其他,比如打著攀高枝兒的念,吾兒可就讓母親失望了。”
這話字字如針,刺在薛淺蕪的耳膜上。但她是東方爺的母親,不能吼她,甚至不能據理力爭,挽回尊嚴。
東方碧仁急道:“母親,您不要先入為主,憑固有的念看待丐兒好嗎?只要潛心相處一段時間,您就會發現她是多麼自然性情,可愛知意”
“論起可愛知意,她比得過素蔻公主嗎?”梅老夫人咄咄逼人,以否定一切的架勢反問:“她論及哪一點,能比得上蔻兒?”
東方碧仁答道:“這沒有可比性,人與人的眼光、感覺不同罷了,兒臣偏是喜愛丐兒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