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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侯東方良人歸巢的薛淺蕪,恰似一位捉摸不定的刁蠻小嬌妻。時而憂怨如訴,時而潑辣善辯,時而單純傻氣,時而洞察透徹,時而犀利刻薄,時而寬厚博大。哪個才是真正的她,並不重要,或許根本就是矛盾和諧,渾然一體的。
東方碧仁走到鞦韆旁,定定笑看著她。薛淺蕪笑迎他,不怕死的張開了兩臂求抱抱。眼看就要跌下去摔個狗啃泥,東方碧仁急忙接住了她,又穩穩地重新把她放在鞦韆架上。一手扶在她的腰間,一手緩送著鞦韆繩,悠悠地晃盪著。在這過程中,究竟是誰吃了誰的豆腐,已經是題外話了,反正彼此互吃,誰也不落虧,誰都沾了光,那是相當的滿心甜蜜。
薛淺蕪的快樂,使她心如飄飛雲端。東方碧仁本來把送繩的力度掌握得很適當,薛淺蕪卻越來越發昏眩,無法言說的愉悅,使她憋足了渾身的勁兒,用力蕩著鞦韆,幅度大得很驚人了,到達頂峰的時候,薛淺蕪的屁股幾乎離開了藤繩。
在旁的繡姑和東方碧仁,一個看得心驚,一個看得皺眉,都勸她緩著點兒。薛淺蕪正在興頭上,哪裡肯聽,一次比一次蕩得起勁兒,重新整理挑戰著高峰。
藤條雖說柔韌結實,接頭的地方卻不那麼牢固,在猛力的衝擊下,很是有可能滑脫的。隨著“咔哧”一聲斷裂響起,薛淺蕪像個被擲出去的肉球,直接臉面朝下,往幾十丈遠的地上砸去,這一衝力極大,若不把她摔成泥餅娃娃,也差不多鼻塌牙掉面容全毀半殘廢了。
東方碧仁已趕不及撈她,急中也顧不得太多了,連續翻了兩個鯉魚挺兒,直接撲倒在地,準備拿身子給薛淺蕪當軟墊。話說曾經,薛淺蕪也這麼給人當過墊兒,昔時蘇喜兒從三樓縱身跳下,硬實實把薛淺蕪壓得骨骼斷裂,陪去了大半條命,卻幸得遇東方碧仁,把她從鬼門關救贖了回來。
如今事件主角發生了錯亂顛倒,換成了東方碧仁是受者。鞦韆蕩起的高度,雖比不得三層樓,但是甩出的速度大,衝力極猛,饒是武功高的東方碧仁,也不能運力抬臂硬接,否則受傷的不僅是自己,薛淺蕪也將面臨內臟被震傷的危險。所以拿身子做墊兒,雖然是下下策,卻能把傷害降低至最底限。
東方碧仁的眼力甚準,根據薛淺蕪的拋物線趨勢,大致不差估量出了她的落地點,墊的位置竟然正著。薛淺蕪一片白的頭腦中,只剩下了呼呼風聲,意識錯亂之時跌進了一具很寬闊的胸膛,熟悉而好聞的氣息發乎嗅端,在這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時候,薛淺蕪也不放棄色的本質,她緊緊地環抱住了身子底下的人。兩人很自然的,不知怎麼就疊抱在了一起,為了緩解衝力,硬是在地上滾了大老遠。也分不清是她主動壓著了他,還是他有意壓了她,反正有些事情,不必過於深究,在正常狀況下不好意思挑明的煙火情愫,都可以在不正常的緊急情況下,奇蹟般地爆發出來。何況當事人的最初目的,還是出於救人心切,多麼有趣有情有義有愛,所謂佳偶天成就是這樣湊的吧。
至於最終演化的結果,衣衫單薄的薛淺蕪和東方碧仁,滾了滿身滿頭塵土草屑,猶自難捨難分,抱著久久不願分開,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了。最讓繡姑難堪的是,他們兩個毫無羞赧,竟當著她的面,躺著吻了起來,閉著眼睛陶醉著、深深迷戀著,大有不知朝暮、不知今夕何夕的天長地久之感。
起初繡姑尚且有些震驚無措,後來心神有些不寧,麵皮發燒起來,當看到東方爺不滿足於彼此互吻,而捧起薛淺蕪的臉頰,以一種溫柔而霸道的攻勢,在薛淺蕪的唇畔採擷掠奪時,她再也看不下去,掩面逃了,躲進屋內關上了門,過了許久,心臟仍是砰砰跳得難平。
懷中的人兒抱著太舒服,那種感覺獨特、微妙而又洶湧澎湃,恍然似夢。是造物主獨為自己而造的麼?所以契合於懷,才會那麼迷人自在?誰都不想甦醒,不浸紅塵,不入濁世,一生如此抱著死去。
纏綿吻了一頓飯的功夫,薛淺蕪在東方爺的熱烈下,慢慢變得支撐不住,臉色嬌紅,淺吟發喘,身子軟軟的疲乏起來,毫無半點自主意識。她腦海裡只有幾個單調的詞彙在重複跳躍著,不枉了,無悔了,值得了,要死了。
東方碧仁看她一副奄奄喘息、羔羊待宰的認命可憐樣兒,憐愛之意縈繞滿腔滿腹,他低笑著問,你願意嗎?
願意薛淺蕪根本不知,自己願意什麼,或許隱隱約約心底亦是知的,在不清醒時給出了清醒的答案而已。
東方碧仁又在她的唇上印了一記,颳著她的鼻道:“你有魄力,我還沒勇氣呢!你縱是願意,咱也不能在院子裡啊,還有人在場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