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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它劃開了一道分界線,生生把那風流任性的少年,拋卻在了彼端,成為而今的徐戰淳。
嫣智姑娘若是看到此景,估計百般滋味俱在,是會綻放笑容,還是浮動起一種寬慰的悲傷?悲喜交織,本是常態,並存共生,沒有單一的喜悅與哀傷。
善緣寺的宇泰掌門,守在鬱妙的床前,心不在焉的樣子,臉有黯然愁容。他在為誰魂飛魄散,心神不寧?
答案是明顯的,結果卻是迷離的。當兩顆心同時聚焦在了一個人的身上,註定要有一顆受傷。
薛淺蕪等一行,沒有再去徐員外家,只是託徐戰淳,把話捎給了徐家長媳婦:“我和淳兄並不合適,他為人中驕子,瀟灑俊逸,誠然讓人心動,但經此番旅程之後,我明白了,真愛從來就在身邊。問嫂貴安,芳華永駐!”
徐家長媳婦也便作罷,不可勉強,惟餘幾聲嘆息。最感奇怪的是,她那素來喜歡打情罵俏、口無遮攔的不正經弟弟,儼然變了個人似的,行事端然肅穆很多。
一向嘴快的徐家長媳婦,這次不敢開口打趣他了。徐員外也覺納罕,心裡卻在欣喜,這樣沉著下來也好,平常最怕這孩子惹事了。
回到那天租的旅舍,繡姑淡淡地道:“我要走了,回鞋鋪去。都歇工好幾天了。”
薛淺蕪心裡有些急,問東方碧仁道:“什麼時候動身回京?”
東方碧仁答道:“這事既然妥了,咱們明日啟程。你還想逗留嗎?”
薛淺蕪聞言,拉住繡姑,把她按到一張椅子裡,哀聲說道:“先別急著回去好嗎?今晚我想與你商量一些事情”
繡姑看看他們兩個,再看了看那惟一的大床,有些拘謹羞赧,堅決搖了搖頭。薛淺蕪懂得她的意思,笑著說道:“你別擔心沒有床睡!咱倆將就著睡一起,讓這男兒守在門外,給咱當把門將!”
繡姑苦笑:“這怎麼行?”
東方碧仁忙接話道:“丐兒的事,比天還大!你不讓她今晚說,她非折騰一夜,叫人難以入眠不可!所以這位姑娘還是從了她吧。”
薛淺蕪聽得額頭直冒汗,這話怎麼有些怪呢,還是她多想了?搖搖腦袋,薛淺蕪響應道:“是啊,小蛾子,你還是從了我吧。不然今晚,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這痞子話,真是讓人沒招數了。繡姑無奈道:“好吧,也不急這一晚!反正已曠工好幾天了。”
薛淺蕪臉上陪笑著,內心卻在想,如果能讓你在清河鎮這邊,永遠罷工就好了。
三人用過晚飯,薛淺蕪擠擠眼,讓東方碧仁守在門外,同時暗示他別走太遠,聽著牆角,以便準確瞭解事情的發展動向。
薛淺蕪拉著繡姑,非要和她擠在同一床頭。繡姑獨來獨往慣了,很不適應,到了半夜眼皮都沒闔上。
薛淺蕪心裡有鬼,在忖思著如何開口。想了很久,索性直白地說:“小蛾子,你想不想發家致富?”
繡姑一愣,表示不解。薛淺蕪道:“就是利用你的天賦,穩紮根基,擴大事業,建立起一個連鎖鞋店啊!”
繡姑下意識抗拒道:“樹大招風,我只願顧著生活就夠了!聊以餬口足矣。”
薛淺蕪眼看財富對她的誘惑力不大,只得改變方向,試探說道:“你雖然把鞋的種類,做到了千變萬化的地步,但是還有很大的潛力可挖!而你走進了衚衕,被卡進了瓶頸裡,難以再超越了!”
繡姑神色一動,甚覺入心,有所觸動地拍了拍薛淺蕪,認真點頭道:“你把剛才的話,詳說一些!”
薛淺蕪打啞謎:“我是個門外漢,胡扯八道的,你別放在心上!”
繡姑聞言,語含深意地道:“你要不說,我就睡了。”
“別啊,別啊”薛淺蕪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我坦白招認了就是!我想讓你和我們一起去京城!”
第七四章愛情生在甜蜜,友情長於憂患
繡姑聞得京城二字,臉色愴然生變。頓了一頓,她悲苦地搖搖頭:“我沒想過離開這清河鎮相識一場,你讓我去哪兒不好,偏偏是京城!”
薛淺蕪迷惑了,這繡姑也是個京城恐懼症患者?因為東方碧仁,薛淺蕪拋卻了潛在的恐懼,選擇了無怖無畏,迎難而上。她要在京城活得瀟灑,必須穩住根基,未雨綢繆,來應對一切可能的風霜刀劍。
她打心底欣賞繡姑,不僅是因她的一手絕活,還因脾氣相投,如同茫茫大海之中尋找到了一隻並行的舟,也就沒那麼倉惶孤單了。這份情誼,這份相濡以沫的踏實,是東方爺的愛情難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