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債賭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只是善緣寺的僧尼,日後何去何從,那些條例還能存在與否,就是一場未可知了。
能守的人就守,不能守的,彼此相愛的人,就勾搭著結婚去吧。凡事勉強太多,只會造成悲劇。順其自然,也許會暢快些。
悲劇是相對的,不可預料的,感情卻是永恆的,俗世男女既生為人,沒有必要強壓慾念。清心寡慾的佛門,只是反省靈魂的地方,偶爾盪滌疲憊,讓勞累的心靜謐下來。
但是終歸,要踏入到紅塵裡,那片富饒之地,煙柳之鄉。
生活的真諦,原本在塵土裡。只有在塵土裡無路可走的人,才會選擇所謂勘破,守著青燈古佛。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逃避與無奈。
善緣寺的招牌在,香客便在。沉葬井底的戀人,亦是永恆的楷模,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仍會吸引著眾人,前來求卦問緣。
無力擔當的,是這一輩的繼承人。嫣智姑娘若在,一切就無憂了。
沒有永遠繁盛的煙火,沒有永遠不凋零的群體。薛淺蕪心裡想,善緣寺終究是要枯萎一段時日的,至於重振旗鼓,再番崛起,那要等著嫣智姑娘的話音,也看情形的發展。
崇靜師太、冢峒長老的死訊,薛淺蕪並沒託人傳告嫣智姑娘,暫時讓她歇一歇,靜一靜吧。傳告於她,她也來不及趕回了。
第七三章兩心聚一人,必傷
葬事完畢,鬱妙姑娘醒了過來。意外的是,除了宇泰,她似乎誰都不認識了。心智停留在了稚嫩歲月,依賴的分量也就越重,眼神亦是一種恐慌和透澈,隱有三分懵懂,愣愣看著每一個人。最後,她的目光定在,薛淺蕪手中的人偶上。
“好可愛的娃娃,能不能送給我?”鬱妙臉上帶著期盼,微仰著頭怯怯問道。
薛淺蕪看著鬱妙,喉中湧起一股酸澀難言,該拒絕現在的她嗎?不知不覺,已經丟了想要懲罰她的念頭。有些沉重,有些遲疑,手一時竟顫了,抖著遞給了她。
鬱妙接過人偶,小心擺弄著,輕輕撫摸著人偶頭上的長髮,像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生怕一失手,就摔壞了。這是人性最初本善的鬱妙嗎?
薛淺蕪還不能,有足夠的證據,把人偶與鬱妙扯上關係。就算有關又能如何,鬱妙已成了眼前的模樣,我見猶憐,激不起人半分的脾氣。
鬱妙捧著人偶,寵溺地端詳著,貼在自己的臉頰,閉上了眼睛,沉浸到夢囈般的世界裡。過了很久,她半睜開了眼,低語如同溫柔的水:“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丟失了一件玩具,那件玩具是我親手做的,為了使她更加逼真,我付出了很多心血,給她安了一頭長髮,給她繡了一件帶有名字的衣服她在我的心裡那麼重要,幾乎佔滿了我的心,我怕人看到她,把她搶走,於是費盡周折把她藏了起來藏哪裡了,我也不太清楚,大約是一口井,裡面是不見底的水,什麼也看不見,只有看不見光明的地方,才最適合隱藏秘密”
說著說著,鬱妙進入了夢鄉。頭靠在床欄上,微微側蜷著身,手中依然緊緊攥著嫣智姑娘的人偶。
薛淺蕪糊塗了,嫣智姑娘原在鬱妙心裡,刻下了深深的印。卻不太懂,這究竟是師姐妹間的情,還是恨呢?刻骨而複雜,就連鬱妙自身,也難辨別吧。
嘆息一聲,薛淺蕪拉過一床被子,給鬱妙蓋好了,然後對宇泰道:“照顧好她。”
宇泰艱難點了點頭,屋內一片沉默。一切都已大白,嫣智姑娘的人偶,確定無疑是鬱妙製作的,可又能怎樣呢?
算了,事情了結,盤亙在人心的,只剩一抹揮不去的耿介。無須再提,亦無須傷。
薛淺蕪和東方碧仁,不過是善緣寺的過客,這段經歷,也會化成生命中的沉澱。
是該出發的時候了。薛淺蕪與繡姑、東方碧仁沒再逗留,就此別了善緣寺。
值得一說的是,徐戰淳在湘竹林裡,也就是師太長老闔目而逝的地方,搭建了一座簡單的木房。與徐家的佈置截然相反,他捨棄了那些繁複熱鬧,華麗奢侈,而選擇了極為單調樸素。
薛淺蕪是知道這事的,因為臨行之前,徐戰淳曾向他們透露過這種想法。話意是說,這樣可以距離嫣智姑娘更近一些,如果哪天她回來了,他能及時地看到她。徐府有緊要事,他就回去幫忙打理;能脫身時,他就跑到這兒獨自安靜。
也許是為補償,也許是有愧疚,也許動了真情,也許早有倦意,這湘竹林,從今之後,由他徐戰淳看護。
薛淺蕪忽然有種感覺,人都是要長大的。
一方林子的守候者,是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