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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碧仁剛才逗秦延的那幾分調侃態,此時全然沒了,面容嚴肅凝重,對繡姑道:“我只想姐姐能詳實告知我,丐兒肩膀上的傷,是如何落下的?你們失蹤的這些日,到底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兒?”
繡姑此時才明白了,原來東方爺是為丐兒妹妹而來的!
心裡忖著,他既然來問她,想必丐兒妹妹定是瞞著他的。如果從她這兒說出,丐兒妹妹會怎麼想?於是答道:“這個你不能來問我。”
東方碧仁道:“不僅是你,其實我也答應她不再追究的。但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受的傷,是人有意為之,如不找出源頭,下次估計就不是受傷了。”
話中意思,繡姑自然聽得明白。她也這樣憂過,只是苦於找不到預防的辦法。可這能對東方碧仁道嗎?
東方碧仁看出她的顧慮,打保證道:“我絕對不再問此事,也會放過傷害丐兒的人。但要讓我有防備,知底細,從而見招拆招,保得丐兒安全。”
繡姑一陣猶豫,東方爺是個守信的,既如此說,想必能做得到。爺的心思,難道不是她的心思?若能不把事情弄到公眾化的程度上,又能使丐兒妹妹免受害,何樂而不為呢?
問題的關鍵是,事情涉及到的是梅老夫人,東方爺的母親。說也不是,不說也為難,就對東方碧仁打隱語道:“丐兒妹妹來京城後,幾乎不與外人交涉,遵照爺的囑託,素日在新府和坎平鞋莊之間往返。這樣安分守己,能得罪誰?能與誰結下怨,招致這般殺身之禍?”
說完這句,繡姑又道:“這麼恨丐兒妹妹的,定是觸及到了他的利益!但不可能是生意結下的,鞋莊由您支援而成,誰會說什麼呢?世間利益分為兩種,不僅有物質上的利益,還有感情上的利益!東方爺只需要分析這一環,就不難猜測了。你新婚前那天,我和丐兒妹妹回家,走到一處衚衕,遭到了三五個刺客追殺!所幸丐兒妹妹機智,拿言語分了他們的神,又趁其不備,以棗核釘噴其面,這才得以逃脫,至於後來被人所救,就不必細說了”
東方碧仁聽罷,眉頭凝成了個疙瘩,很久才道:“照丐兒和你的有意隱瞞,忖著這人定是與我關係很深。你們心中有數,卻不肯讓我知,大概是怕我為難吧。”
繡姑不語。他都說到了這一步,還需要再指明嗎?不料東方爺卻問了一句:“不會是蔻兒,或者她那邊的人吧?”
繡姑無語。她要怎麼說出,素蔻公主雖不是直接的,然而一切根源卻是因她而起?
說是素蔻公主那邊的人,其實也沒冤枉於她。但是東方爺把梅老夫人歸到了哪一邊?只怕歸不到素蔻公主那邊吧。兒子都是不自覺間,就把母親歸到自己這一邊的,或者他根本就想不到是母親。母親在他眼裡雖然嚴苛,到底是無所保留的,怎會背地裡施毒手?
可惜,這些只能在繡姑腦海裡掠過,她不好挑明瞭,最後模稜兩可道了一句:“大約未必不是她吧,但總與她有關。支援她的人很多呢。”
這樣說著,繡姑走出亭臺,面無表情向秦延和薛淺蕪走來了,獨留東方爺一人徘徊深思著。
秦延趕緊迎了上來,又訕訕地退後兩步,不好意思抓著耳道:“爺沒說我什麼吧?”
繡姑道:“能有什麼?不過是你生活中的一些壞習慣,讓我包涵著些!”
秦延結巴著道:“怎樣的壞習慣?說出來我聽聽,也好及時改過自新,爭取做到盡善盡美!”
繡姑冷淡淡道:“誰稀罕呢!做那麼好給誰看?”然後徑直走回了屋。
薛淺蕪看東方碧仁仍在那兒,有些起疑。就算談論的是秦延,說者與聽者的步調為何不一致呢?繡姑姐姐都回來了,爺還在發啥愣?這樣想著,薛淺蕪走到東方爺面前,端詳了好一陣兒,卻不說話。
東方碧仁抬起頭來,微微頓了一下,然後對她說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和延弟速回新府去吧!我這也就去了”說著,自己策著馬車,往夜幕深處消失了。
秦延不好再找繡姑,就依著東方爺的話,暗中護駕薛淺蕪而去了。路上,薛淺蕪想起東方爺來時,好像嚴重病號一樣,被馬車拉到坎平鞋莊來見她,然歸去時,獨自駕著馬車泰然瀟灑如從前,就忍不住地想笑。
素蔻公主、他的母親梅老夫人會怎麼想呢,認為她的魅力大?還是認為兒子在裝病?那素蔻公主呢,是不是更把她作為心腹之患了?
一開始時想的還歡樂,想得深入一些就是苦惱了。
薛淺蕪悶悶地,忽想找些樂子,就對秦延打賭道:“你說東方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