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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鵓,悄問梅氏:“她是什麼來歷?”
梅妍朵面露鄙夷,笑道:“一個女賊,性格迷糊,身手平凡,能有什麼背景?難道姐姐看她生有貴相不成?”
柳老鵓蹲下身子,手帕捂著鼻子,皺著又細又長的眉毛,輕輕地道:“以後你叫邪暗香,記著了嗎?還有,你要取消逃跑的念頭!否則被逮一次,便要多接十個客人!”
邪暗香?我在這個世界的藝名?啊呸,難聽死了這個引男入勝的破名字,簡直比“小翠”“小紅”更歹毒,還不如叫夜來香呢!約定俗成的名號,雖然讓人一聽就知你的職業,但最起碼算是光明正大,不用教人聯想翩翩!
酸得齜牙咧嘴,薛淺蕪問:“能不能更惡俗一些?”
“邪暗香這個名字,已夠便宜你了。如若不是招徠客人所需,你以為你配得上麼?這三個字,我看你只勉強配上一字,那就是邪!”柳老鵓的三寸金蓮,踢向薛淺蕪的膝蓋,同時扭過脂粉殘缺的臉,命令周圍的漢子:“帶她上樓!”
曲曲折折的陡梯,僅容一人透過。薛淺蕪夾在中間,前有惡漢引領,後有虎軀擋道,插翅難逃。心裡不由犯起嘀咕,莫非真要栽了?
繞過鶯聲燕語的二樓,最後到達頂層。他們以“一四一四”的節奏,敲了拐角處的生鏽鐵門。反鎖的門從裡開啟,薛淺蕪的頭部忽受襲擊,“咕咚”一聲倒地。
待她醒來,發現置身於一間寬敞幽暗的密室。地面潮溼,散落著女人的釵環衣物。再看破舊的屏風後面,躺著一位遍體鱗傷、氣息微弱的姑娘!那姑娘的頭髮凌亂,衣衫被撕爛成了縷狀,嘴角滴著血汙,目光渙散無神,泛白的嘴唇卻在一翕一合,發出嚶細的字元:“賈哥賈哥”
薛淺蕪的心一疼,急忙跳上前去,小心翼翼扶她坐起,摟著她問:“怎麼弄成了這樣?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辨認了許久,似在懷疑薛淺蕪的身份,究竟是托兒,還是同病相憐的姐妹。過了半晌,才絕望地搖頭道:“你是新進來的我叫蘇喜兒”
“他們嚴刑逼你賣身?你家在哪,你是怎麼來的?快告訴我,我要救你出去!”薛淺蕪急得滿頭是汗。
“不濟事的”蘇喜兒如同溺水待斃的羔羊,虛脫地道:“你連自己都救不了,又怎救我他們好多的人,凶神惡煞一般,都在門外看守,越界一步,就往死裡折磨”
薛淺蕪恨鐵不成鋼道:“傻兒,都成這模樣了,還顧什麼名節?何不假意屈從他們?身子比生命還重要嗎?若是留得性命在,一日僥倖逃出,就把他們的老窩端掉,也可免得再有清白姑娘陷於此啊。”
“不可能的!”蘇喜兒像看怪物一樣,果斷凜然地道:“名節重於生命!”
人各有志,薛淺蕪不再言語。蘇喜兒數天沒人可以交流,此時的心仿若被開啟了豁口,一發不可收拾,娓娓倒著自己的悽苦:“我本蜀中人士,父親是一鄉野財主。半年之前,媒人依著父母的意思,把我指給了縣令的兒子,我卻愛上了貧寒孤苦的賈哥。眼看婚期將近,我匆匆攜了些銀兩,跟著賈哥私奔京城,想要陪他一起趕考。哪想來到這煙嵐城,生活已經窘迫得難以為繼,沿街乞討的時候,被一隊人馬衝開,我和賈哥便失散了從此再也沒有他的音訊。後來我也莫名其妙,被人捉進了青樓,但我心裡全是賈哥,怎麼能自汙呢?”
“原來如此!”薛淺蕪恍然道:“原來是為心上人的緣故啊”
蘇喜兒蒼白的臉浮上一層紅暈,靜了片刻,傷心幾欲斷腸,泣道:“也不知道他怎樣了,吃得飽穿得暖嗎?他們對我的培訓已到期限,我有預感,不管我從不從,都沒選擇的餘地了。”
薛淺蕪為她的痴情動容,良久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蘇喜兒的眸光灰黯,痛苦地道:“我想以死抗拒可是我不想死”她抱著薛淺蕪這唯一的依靠,哭得嗓音沙啞。
薛淺蕪道:“你所承受的苦難,也是我將面臨的。所幸的是,我並沒有刻骨銘心的愛人,所以無需太過悲傷。”
蘇喜兒聽完這句,忽然跪了下來:“請你為我爭取一些時間,好嗎?”
薛淺蕪直視著她,明知故問:“你的意思,我不太懂。”
蘇喜兒無助抱著薛淺蕪的腿,哀哀懇求:“如果他們過來逼我,你就先代替我這樣他們一定會同意的,好嗎?”
薛淺蕪一時無言,心裡並不好受。按照她的性格,她定會幫蘇喜兒暫避一劫。但是蘇喜兒的私心未免太過甚了,根本就只考慮自己,絲毫不替別人著想,同樣是女孩子,誰不在乎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