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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的意外,誰都不知怎樣阻止這場感情官司。
即將穿皮而入的時候,卻見一個披頭散髮、穿著男裝的女人踉蹌撲來,撕心裂肺喊道:“高小姐,請放過我的兒子吧!”
薛淺蕪循聲看去,那婦人竟是梅妍朵!
她是在玩什麼?莫非也看上了那個白臉書生?所以使障眼法,認個假兒子當私寵?
“你是何人?這個野種孽種,竟會有母親麼?認他做子你划算嗎?”高蘆捷緊握兇器,厲聲粗斥:“不相干的人,別管閒事!”
梅妍朵的神色激動:“確是我的兒啊,我找他已十幾年了。他的梅花項圈,是落地後不久,我親手為他戴的,鎖上刻著‘莫失莫忘,永葆壽昌’還求高小姐念在我們母子團圓不易,饒過他吧!”
高蘆捷的好奇心起,仍自怒著,用匕首尖挑開了他的鎖圈,拿在手裡一看,果然是八個字,分毫不差!
在她發呆的電光石火之間,剛從臺下爬回來的蘇喜兒,劈手去奪高蘆捷的匕首。高蘆捷下意識的縮手,蘇喜兒使勁一送,匕首深深沒入了高蘆捷的小腹。
血流一地,呆了眾人。
不知過了多久,高府衙一頭搶地,摔在女兒的血泊裡,他顧不得滿袍是血,伏屍痛哭:“捷兒你醒醒啊捷兒”
哭著哭著,忽然血紅著眼,轉向蘇喜兒吼道:“還我捷兒命來!”
蘇喜兒臉色慘白:“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高府衙瘋了一般,解下官袍綬帶,向蘇喜兒的纖頸勒去!
蘇喜兒的眼翻了幾下,神采漸漸黯淡。嘉賓席上的薛淺蕪和東方碧仁,要趕下去肯定已來不及補救,這時赤條著的賈語博,彷彿發自靈魂深處的某種良知被喚醒了,一步一顛過去,雙手狠掐住了高府衙的脖子!
此時,東方碧仁飄然而至,一手點住一個,賈高二人同時鬆手倒地。
高府衙哭喊道:“東方大人,請為小女做主啊”
梅妍朵不聲不響,緩步走到高府衙的面前,端起一些茶水,把臉上的妝洗去。良久,她才啟唇輕輕說道:“你忘了麼?她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你的原配夫人,就是因為這個私生女兒的降臨而氣死的!如今我與別人生的兒子,害了我與你生的女兒,最傷痛的該是我啊,你還要不念舊情,殺了我的兒媳嗎?”
眾人懵了。高府衙茫著眼,失魂叫道:“朵兒朵兒這些年你在哪裡?你去哪裡了,啊?”
梅妍朵藏住眼角的淚,遙遙對著東方碧仁拜道:“諸位也都看到了,今天發生的一切,純屬過失並非蓄意!我兒曾經薄倖,熱衷功名,誠然有錯,但他不是大奸大惡的壞人,只應受到道德上的譴責,罪不至死!我的女兒要殺掉他,本就過分,所以在推搡中害了自己,歸根結底怨不得誰!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作證,欽差大人明鑑!”
東方碧仁嘆了口氣,沉重說道:“因果報應,皆有源頭,希望都能引以為戒,正身律己。念在事件的離奇糾合,今日之案宣判如下:賈語博認高府衙為義父,養老送終,蘇喜兒作為兒媳,應該將功補過盡孝道!”
清理完了現場,觀眾提心吊膽離開。太子趙遷、素蔻公主陡經如此跌宕,身心已累,回驛館了。賈語博穿好衣服,和蘇喜兒一起,扶高府衙去了。
薛淺蕪看著默然的東方碧仁,兩人相顧無言。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喜事成喪,喪事成喜,世間種種,實屬難料。
梅妍朵止住悲痛,低聲問東方碧仁:“你的母親她還好嗎?”
東方碧仁再次愣住。薛淺蕪也奇怪了,這梅妍朵,在套什麼近乎?
“我是你的小姨”梅妍朵從皓腕上退掉一個青梅素鐲,說道:“捎回去,代我向她問好。”
東方碧仁心裡疑惑,他只知道自己有個姨媽叫梅妍麗,母親只簡略提過幾句,並未見過她的模樣。關於小姨朵兒的存在,從沒聽過。但是青梅素鐲,母親也有一隻。
“要不了太久,我就要回京城了。小姨和我一起去吧,母親她老人家定然高興”東方碧仁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如是說道。
梅妍朵哀傷道:“她已不認我這妹妹,我也無顏見她罷了罷了,就不說這些了。我知道她念著我的,你回去就告訴她,我還好好活著,叫她不要掛懷。”
東方碧仁還想問,梅妍朵已遠去了。
過了兩日,東方碧仁來到祠堂,對薛淺蕪道:“太子和公主要回京城,我送他們一程。這三兩天,我不能見你了。”
薛淺蕪的心一緊:“你不回嗎?”
“本來該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