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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遷聞言,取下丐兒頭上的花,認真道:“那你還是忍痛割愛吧。”
丐兒嘟嘴,埋怨南宮峙禮:“都是你話多。不過一朵花,也被沒收了去。”
趙遷颳著她鼻子道:“看你的心多小,要你一朵花,就惹你生氣。”
三人說著話,逗留到中午,趙遷才離開了。
南宮峙禮忽然想起什麼,問道:“昨天,東方爺給你留下什麼沒?”
丐兒這時驟然想起,那個錦盒!
當時礙於太子在身旁未能看,晚上又和衣睡著了,此刻南宮峙禮提起,她立即費力地彎腰,從床底下拿出那個錦盒來。
小心開啟,看到裡面有兩張疊著的紙。開啟上面那張,字跡丐兒並不識得。但是念了開頭,她就知道,定是如谷的了。
丐兒看完,悲慟湧來,咬牙切齒。
南宮峙禮大致看了一下,上面述的是素蔻公主如何指使秋颯給丐兒下春藥、如谷偷聽了去卻被公主看到、然後成了啞巴這一系列過程。最後還標註道,自從東方爺離開郡城後,她心裡有預感,必有一天會遭到人迫害,於是提前寫好這封遺書,藏於小匣之內,貼身儲存。若正常死,則小匣在肚兜夾層;如果含冤死於不測,當用盡生命之餘力塞木匣於口中。
丐兒忍淚,又開啟了東方爺的來信,信中敘述的是如谷被害而死、耿肅委託杜錚回京城相告的真相。
信終,東方爺寥寥數語作結,一紙糾結愧懟之情:“壅塞蔽目,負卿甚深。欲休賤婦,可憐腹兒。不仁不孝,亦無法救伊於水深火熱之中。事務交割盡時,當摒棄繁華,落寞山林有歸處。”
丐兒看得肝腸寸斷,對南宮峙禮悲泣道:“東方爺看透了。他要把我也拋下了。”
南宮峙禮深深一嘆:“如果對他而言,看透是解脫和快樂,那麼你應該支援他。何況就你目前大肚子的處境,你還想與他糾纏下去嗎。”
一語點醒夢中人。
丐兒眼眸清冷道:“對。他現在出家,或許是好的。若一日能得自由身,我定去陪他,或者勾引他還俗。”
南宮峙禮以丐兒聽不見的低音,幽涼道:“你眼中,你心裡,就只顧念得到東方爺嗎。”
第二五五章拋妻棄子
時光逝去如煙,又是一年的中秋節要到了。不過宰相府並不很平靜,註定要過個月圓人不圓的殘破節日,東方爺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準備拋下已懷孕滿七個月的妻子,在十四日重返郡城任職太守。
梅老夫人哭得一度梗塞,素蔻公主垂淚自憐。
臨別,東方爺一改往日的冷漠疏離,主動牽住了素蔻公主的手。如同小時候青梅竹馬相對的那般,眼裡是一抹別樣的溫和親切,他對她道:“我要走了,你珍重。”
這樣的東方爺,近在眼前的東方爺,脈脈牽著她手的東方爺,凝望著她的東方爺,是素蔻公主多少個日夜渴求思慕的啊,每每夢到,便覺得渾身都是溫暖,連現實中他的薄涼也一併忘卻了。
然而此刻,所寐終於成真。但看著他那雙溫潤而空澈的眼睛,卻是心頭跳得厲害,她覺得徹骨的寒意逼了上來,竟有生生永久離別的預感。
梅老夫人看到了這一幕,有些喜色,待東方爺邁步走後,她對素蔻公主道:“你看仁兒的眼神,可見他心裡還是有你的。要做父親的了,與過去有幾分不一樣了。你靜靜生養吧,他再回來,一定會視你們母子如珍寶。”
素蔻公主望著東方爺漸行漸遠的身影,撫著心口,對梅老夫人道:“這裡好痛。今天我怎麼這樣忐忑呢。”
“畢竟年輕,經不得離別,人剛走,這都思念纏綿起來了。”梅老夫人安慰公主了一番,扶她回屋歇了。
趙遷這天傍晚,給丐兒送來了東方爺的絕塵信。信上寫道:“思來想去,那天你罵我的,皆是事實。人負債需償還,我這就果決點,提前去守著荒涼了。”
丐兒看了,心下咯噔一沉,憶起東方爺前些時置於錦盒的那封信,已有出家之念。但丐兒只料想著,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徹底放下估摸在數月甚至幾年之後了,到時候世事也許全變了,他未必就真願意出家了。
但這封信,怎麼藏著拋別一切、遁世歸隱的感覺呢?
“東方爺,他不是去郡城做太守了嗎?”丐兒問趙遷道:“代職的徐太守呢?”
趙遷答道:“是去做郡城太守不假啊。徐學士,我把他調到邕城做太守了。”
丐兒這才稍微心定。既是出仕,應該不會是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