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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礫石路、紅褐色的泥土小徑一起穿過田地與樹林,從城牆邊繞過,蜿蜒曲折地流向遠方。
和記憶中相似的景色,卻再也沒有那種單純的欣喜感動。那天,她、活潑的表妹、銀髮碧眸的聖職者在高空俯望,是何等的舒暢愜意,滿懷對未知世界的憧憬嚮往。回首,破滅卻隱藏在他來自另一人的複雜眼波里:深愛、痛恨、悲苦、絕望
想到昭霆和耶拉姆明天就要參加戰爭,楊陽心一顫,深深垂首,內心交戰良久,終是沒叫身邊的孩子出手。
可笑啊,數萬士兵捨生忘死的拼殺,還不及神的輕輕一揮手。普通人的熱情、希望、愛國心在這些存在面前,不堪一擊。就像她們面對席恩的時候。淡淡的優越感一轉為挫敗無奈,楊陽驚覺心境的變化,微微苦笑。
自從離開西芙利村後,雖屢逢劫難,卻因為不斷邂逅強大的旅伴,使她不知不覺產生了依賴和輕慢的心態。直到第一次對上席恩,才嚐到碰壁的滋味。
“算了,在菲莉西亞有動作以前,席恩應該會安分當他的列文皇子。”收斂心神,楊陽的目光飄向遠處被迷霧籠罩的中城首府,她們此行的目標,按胸的手下傳來激烈的心跳,那是不滅的幽火。畢竟,和席恩的糾葛只是由於維烈、肖恩的交情,在那裡的金髮城主,才是與她切身相關之人。
那時星華擋在她面前,這次又會是誰?冰宿?艾德娜?抑或是如今也分屬兩個陣營的冒險家們?
輪到半天休假,特亞修急匆匆趕回宿舍。
迎接他的是嬰兒的咯咯笑聲,年輕的龍將頓時柔了眼波,看著妻子懷裡才六個月大的寶貝女兒。
“你回來了。”法爾切妮迎上前,蜜金色的秀髮披散在伊維爾倫統一式樣的法師長袍上,年輕嬌美的容顏已經有了一層為人母的柔和光輝。
“我馬上就走,還要和肯特他們切磋一下。”特亞修親親她,抱過女兒逗個不停。他本是無拘無束的冒險家,但是兄長青龍騎士巴曼死後,按照埃特拉的軍規,他必須代為服役。同樣身為槍聖的弟子,他也有能力繼承。最重要的是,巴曼的坐騎接受他。而法爾切妮是受母城召還,當時她已有身孕,酌情不用上戰場。
“這麼快!?你不會是偷溜出來的吧?”
“才沒有,多練習一會兒,就多一份活命的保障。”
法爾切妮神色一黯,特亞修見狀連忙安慰:“別擔心,我頂多就是執行特殊任務,其他時間都閒閒在一邊納涼。”
埃特拉的三支龍騎士團早已名存實亡。藍龍騎士團除團長以外全部戰死;紅龍騎士團是叛逆,也僅有少數在逃;青龍騎士團只剩十來人,真正是不復往日威名。這點兵力,當然派不上大用場。
“可是敵人也許研究出會飛的魔像,到時就要你們出馬了。”法爾切妮依然憂形於色,猶豫了一會兒,吐露出一個長久以來如鯁在喉的疑問:“特亞修,有件事很奇怪。”
“什麼?”寶貝女兒灑了親爹一身溼,慌得他趕緊塞給妻子。
做母親的漫不經心地換尿布,道:“神官先生為什麼收養楊陽和昭霆——中西兩城的滿願師?跑到那種邊境小村莊隱居?西芙利村又怎麼會一夜間毀滅?他居然還是大人的老師,一千年前的人,我總覺得整件事合不到一塊兒去。”特亞修認為她想太多:“光復王陛下已經過世了,他生前不是接見過我們,雖然沒說明白,但我想一定有他的苦衷。”
“就是搞不懂啊!楊陽她們怎麼會到中城去?神官先生在這裡,她們應該幫我們才對!”法爾切妮著實不想與故人為敵,尤其想到丈夫萬一撞見師兄妹三人的情景,越發難受。
“會不會”特亞修吞吞吐吐地說出自己的猜測,“光復王陛下是臥底,他們知情後,就——”法爾切妮一愣,沉吟片刻,點頭贊同:“的確,沒別的解釋了。耶拉姆小哥是西城人,楊陽也是西城宰相的女兒。”
“他們恐怕比我們更為難。”輕輕搖著搖籃,特亞修嘆息。法爾切妮同樣神情鬱郁:“肯在那邊,你的心情又好到哪兒去?唉,希望大家都不要碰面。”
之後,兩人都不再說話,專注凝視女兒天真可愛的睡靨,將這寧靜溫馨的一刻深深刻在心板上。
“聽說了沒,紅巖城被攻破,蒼穹軍團一路打到刺蘭蛇堡”
“那麼賣力幹嘛,還不是西匪的領地!”
“別這麼說,好歹是咱們的盟軍,雖然過去無惡不作,自從歸順了殿下,倒一直很安分。”
“哼,你被上頭騙了,沒聽見東境的人罵我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