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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看不見的。”
“為什麼?”給重失望地問,修士們特意繞開了繁華的夏陽城來繼續他們的苦修之旅,可年輕的給重還是對那座白色名城充滿了好奇。
“因為太陽出來啦!”界明城說,東方天空中那個小小的火球已經開始光芒四射了,充分展示這被壓抑了許久的威力。“太陽照在雪面上,雪就會融化、蒸發,大地被霧氣掩蓋,我們就看不見夏陽了。”他的眉間有一點點思索的神色一閃而過。
因為雪停了的緣故,雖然還是清晨時分,鎮口已經很熱鬧了。修士們早早地就在涼亭裡等候著,獵人們正在陸續會合,小販們和送行的人混在一起,忙碌地兜售滾燙的甜薯和肉餅。除了人們的喧譁,空氣裡還充滿了興奮的犬吠和馬嘶,時而有一聲尖銳的破風,那是耳鼠在滑翔。界明城在給他的白馬披掛薄氈。不像那些獵人披著厚厚毛皮的夜北馬,他的白馬雖然也生長在北地的殤州草原,卻沒有那樣耐寒。也許是因為昨天聽到好訊息以後狂歡過度,宿醉後的獵人沒有都按時到鎮口來,這是不尋常的事情。
“原大叔,”界明城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滿臉不耐煩的獵人原壯,“你看今天山上還要多就起霧啊?”
原壯著急地說:“快啦快啦!太陽那麼大,霧一下子就該起來了。真不知道小四他們怎麼搞的,再拖下去,今天的路可難走了。”他死死盯著出鎮子的大路。
一匹夜北馬正用它典型的節奏從那裡跑過來,在結凍的路面上敲出清脆的鼓點。
獵人們的首領是花白頭髮的雲鐵樹,他迎著夜北馬走了過去,和騎士稍稍交談了一下,皺著眉頭走回獵人們中間,大聲宣佈:“我們不等小四了,他們的給養包找不到了,要花點時間重新採備。我們先出發,晚了路該不好走了,晚上宿營再會合。”
獵人們早就在等著出發的號令,聽了雲鐵樹的話馬上都行動了起來,一邊忙著一邊嘴裡還嘀嘀咕咕地罵著小四。
界明城仔細端詳了白馬的披掛,放心地嘆了一口氣,對修士們說:“我們走吧!要跟上啊,這天氣在山裡迷路可不是好玩的。”
給重忍不住咧咧嘴,這行吟者既然能看出他們是長門修會的修士,怎麼會不知道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在荒野裡行走呢?看起來界明城的年齡不過二十上下,交代他們的時候卻好像是監護者的口氣。他瞥了一眼他的老師,黑瘦修士倒是在一臉慎重地感謝界明城的提醒。
鎮子的路清理起來很方便,燒了熱水澆上去,自然就融雪結凍,可外頭的驛路就沒有人管了。太陽才剛出來,覆蓋著山野的積雪仍然是鬆軟的。獵人們坐在馬拖著的小雪橇上,在雪野中行進。夜北馬的蹄子特別寬大,即使如此,它們也不斷陷進過膝的深雪,走的很慢。界明城的白馬更糟糕,雖然新裝了特別的蹄鐵,離開鎮子那一陣子它還是幾乎在拱雪,不過它很快就學會了跳躍著前進,象一頭山鹿那樣敏捷,看得獵人們吃驚地合不攏嘴。
“哪裡找來這麼聰明的一匹馬啊?”雲鐵樹問著走在後頭的界明城,老臉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出羨慕地神情,“咱們還真沒見過外地馬可以走雪原。”
界明城得意地笑著,滿心滿眼都是快活,老練的神色早丟到了九霄雲外。
“雲大伯,您就猜吧!保準猜不著。”他笑得就象一個孩子。二十歲,也還是孩子的年齡呢!
和修士們一樣,界明城穿的是雪鞋,那是小鍋蓋那麼大的藤編網子,栓在腳底足以在雪地上支援一個大胖子的重量。不過修士們穿雪鞋比界明城要熟練得多,他們飛快地向外擺動著雙腿,走在了整個隊伍的前面。
“這可真是”界明城忍不住嘟囔起來,他從來沒遇見過長門修會的修士,只是聽說過一些關於他們的故事,現在他顯然需要修正自己對修士們的認識了。
獵人們挑的這條路很不好走,尤其是在雪後,柔和而優美的山坡曲線下埋藏著的石縫和斷崖根本看不出來,界明城老老實實踩在馬蹄印上跟著,大家都看見給重是怎麼樣為了走在隊伍前頭整個人陷到雪洞裡去的。在白雪覆蓋的山坡上,界明城實在不知道雲鐵樹是怎樣帶著隊伍繞過所有那些潛在的危險的,他甚至無法想象厚厚的雪下面還埋藏了這樣的一條羊腸小道。沒有疑問的是,不管是不是用眼睛來識別路線,雲鐵樹的指引都是隊伍安全前進的唯一理由。
太陽還沒有升到頭頂,霧已經完全升起來了,隊伍總共也只有十來人,可落在最後的界明城也看不見領頭的雲鐵樹,而且這霧正在越變越濃。大家都放慢了行進的速度,緊緊跟隨著自己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