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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指了指窗外:“雪下了那麼久,積雪可以到人頭頂,出了鎮子可就沒有路可以走了。”
給重覺得那年輕人小看了他們,行腳僧走的路不見得要比行吟者少吧,怎麼會毫無準備呢?“我們有雪鞋啊!”他拍著包裹說。
年輕人耐心地說:“是啊,有雪鞋可以走一段,但是到了山口還是不行。狼牙口兩側峭壁如狼牙,那是積不住雪的,山口的地勢又陡峭所以不但雪會深的無法通行,而且還很容易造成雪崩呢!”
“哦,這個我們倒是不曉得,”黑瘦修士詫異地說,“還以為太陽一出來,雪表融化結了冰就可以走了。不過,要是這樣大家為什麼高興呢?”
“商人們可以下山啊,”年輕人說,“下山的路雪停了就可以走。至於獵人們,大概他們不用走驛路吧。”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點好奇的神色,“不過,我還是去問一下。”
年輕人拍了拍一個鬍子拉查的大漢,他和獵人們這兩天已經混的很熟了。
“原大叔,要是堅昆說得是真的,你們怎麼過山口呢?山口這邊的林子裡野獸怕沒有那麼多吧?”
原大叔剛才還樂呵呵的臉突然拉了下來:“什麼如果是真的?!堅昆說的怎麼會出錯?明城你來蘭泥又不是頭一次了,怎麼也說這話?”
界明城連連道歉,他見過堅昆,不過一直都沒想象到原來那髒兮兮的老頭在本地人中的威信那麼高。
原大叔發完了脾氣,倒是立馬就沒事了,滔滔不絕地介紹:“當然,這樣的雪下起來,山口今年冬天就算封了,肯定過不去。不過我們會沿著香螺溪走,從鷹嘴巖翻過去。香螺溪水熱啊,一年到頭都不封凍。只要今晚雪停了,明天一早香螺溪邊上別說不用穿雪鞋,就是馬也一樣跑得。而且這麼冷的天,水邊野獸一定多,運氣好的話,一天就能打上幾頭雪狼呢!”
“那好啊!”界明城樂呵呵地說,“那明天我也一塊兒走!”他轉向行腳僧們:“你們也一起走吧?我打算去畢止,應該有一段和諸位夫子同路的。”
長門修會:是一個神秘的宗教團體。說神秘是因為他們很少向大眾傳播他們的信仰,從表面看起來他們和普通的行腳僧沒有很大區別。長門修會的信徒信仰大神墟,但是他們認為世界形成以後,墟就不再幹預人間的事務,只有他的靈在虛空間執行,主宰著世界的運作,是所有生命的驅動力。他們把這種靈稱作“道”。
“道”是長門修會信徒所追尋的真理,而追尋的過程就是經歷各種磨難和痛苦,因為只有透過痛苦,人才能認清慾望如何矇蔽人的眼睛,才能超越慾望,獲得“道”,與大神的靈融合為一體。稍加觀察,人們其實很容易辨認長門修會的信徒,因為那些修士總是主動地尋求苦難。
長門修會的信徒要抵禦一切物質和精神的誘惑,他們擁有豐富的相關知識作為抗拒這些誘惑的依據。長門修會信徒的基本生存手段就是透過向當地人傳授一些生產技巧來換取最基本的生存物資,所以他們在東陸通常被尊敬地稱作“夫子”。
但是他們自己不從事任何生產活動也不從事冥想以外的精神探索,以免入了歧途。長門教會中有這樣一些偉大的修士,他們高度的學識不得不讓人們懷疑他們和傳說中的龍淵閣之間有什麼聯絡,因為他們自己是沒有任何財產甚至經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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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斬鞍 吧檢視更多熱帖 作者: 雲飛揚FLY ( 2007…07…01 21:57 )
二
晴朗的日子裡,在蘭泥的鎮口就可以望見遙遠的夏陽城,那座白色的瑰麗都市在蒼綠的大地上象一顆寶石那樣的閃閃發光。對於即將穿越山口的旅人來說,在這裡最後望見的夏陽也許是他們關於杜國最美麗的記憶。
這個清晨也是明朗的。正如堅昆所預言的那樣,雲層在夜間就已經散去,陰沉了多日的天空恢復了以往那種高原上天空特有的明亮而深邃的藍色,只有幾絲淡淡的流雲在天際浮游,空氣都是安靜的,連風也沒有。很難想象昨天的下午,還有那麼大的雪片在一塊一塊地掉下來。
但是,夏陽是看不見的。當給重用力眺望南方的地平線,他只能看見白茫茫的一片,連森林和城市的形狀都不能分辨。他那麼堅持了好一陣,終於相信自己沒有看見夏陽。給重困惑地轉過頭來,問界明城:“不是說可以看見夏陽的嗎?
在哪裡啊?”
界明城笑了,他停下手中正在整理的馬肚帶,指向東南方:“應該在哪裡吧?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