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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憑什麼?
他以為梁香詞和胭脂樓裡的娘們一樣厚實臉皮,再加上酒和氣都在頭上,於是便什麼話都衝梁香詞說了出來:“憑什麼?男人娶女人,不過就是為了滿足上下兩張胃口。你床}上動也不動,像乾屍一樣,前幾次還點緊緻,後來都鬆鬆垮垮。現在你又做出這般屎似的食物,你上面下面都不能滿足我,你問我為什麼打你?!”
“王八蛋!”梁香詞頓覺付幼吾羞辱過分,她罵了他一句粗話,接著竟抬起右手,欲扇付幼吾回擊。
付幼吾眼尖,及時地扼住了梁香詞的手腕,她力氣沒他大,被生生制住。
付幼吾瞪眼盯著梁香詞,眼中熊熊燃燒著怒火:他方才本是隨口的數落,卻無意中將他的思路理清了,越想越覺著都是梁香詞的錯。
再念及夫是妻天,付幼吾便認定梁香詞大逆不道:她不僅敢嗆聲?還敢反抗,還敢還手?!
付幼吾當即決定要好好教訓梁香詞,抱起她就往床}上一甩。
梁香詞被重重摔在榻上,剛回過神想問付幼吾要做什麼,就見付幼吾的拳頭鋪天蓋地而下。
付幼吾打了十幾拳,覺得手疼。他左右一瞟,見床上就枕巾,就順手牽來,直接往梁香詞身上抽。
梁香詞挨第一拳的時候,心裡想的還是付幼吾你憑什麼打我?到後來捱到十幾拳,心中就只剩下害怕。付幼吾對她渾身上下亂抽,也不知道下一次他的枕巾會落在哪裡,梁香詞只得倉惶抱緊自己的腦袋,蜷起身子瑟瑟發抖。
她的顫動和哭泣同一頻率。
原來枕巾也能是這麼可怕的事物。
付幼吾打累了,收了手,她依舊嚇得整個人在榻上後退了一步。
梁香詞這副樣子更讓付幼吾心煩,他白她一眼,轉身出門。
付幼吾走了,梁香詞卻久久不能緩過神來。她蜷曲著身子,雙臂抱著膝蓋坐在床角里,眼淚止了,身子卻依舊一直抖,根本停不住。
她盯著自己如水面波紋般顫動的雙手,腦袋裡好像有很多念頭,卻又一片茫然,努力想理清自己在想什麼,過了半響只理出來兩個字:害怕。
心一下一下地跳:咚!咚!咚!
惶恐不安。
梁香詞忽然很想找一個人來傾訴,接著她想到了哥哥。
她假想著梁英詩就在身邊,將方才付幼吾的所作所為同空氣講了一遍。話講完,梁香詞身體的顫動也停止了。
梁香詞將腦袋靠在幔帳上,自己告訴自己,她正靠在哥哥肩頭。
25武昌府(四)
興許是兄妹連心;第二日梁香詞就聽見下人來報,說大舅子登門拜訪。
梁香詞當即歡喜;她雀躍跑至正堂;卻陡然看見梁英詩在同付幼吾交談。
付幼吾!
梁香詞一個激靈,身子本能一顫;腳下亦嚇得後退一步。
但付幼吾卻瞟見了她;笑嘻嘻朝她招手:“香詞;快過來坐;看看誰來了?”
梁英詩聞聲也轉過頭來;望著梁香詞。
梁香詞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坐到付幼吾身邊。幾乎貼身靠近魔鬼一般的夫君;梁香詞害怕極了,生怕下一秒付幼吾側過身來就要打她。但她又怕自己的恐懼被哥哥;便只能心中瑟瑟,表面極力鎮定。
偏偏巧這時候梁英詩問了一句:“阿妹,這些日子你在這裡過得好不好?”
梁香詞滿肚子都是話想告訴哥哥,她甚至想說哥哥救我回去。但是付幼吾在側,給梁香詞感覺就像武昌城江對岸豎著的歸元寶塔,鎮住了一切。
她什麼都不敢說:“過得很好,夫君也待我很好,哥哥不必擔心。”
梁香詞聽見梁英詩似乎長長呼了一口氣,她的哥哥說:“那就好。”
“呵呵,大舅子放心,我肯定會好好對待香詞的。”付幼吾笑呵呵地說。
梁英詩便也笑起來,兩個男人又客套地攀談一番,梁香詞在旁邊聽著,只覺如坐針氈。
末了梁英詩起身告辭,對梁香詞和氣道:“阿妹,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一聽哥哥要走,梁香詞突然不捨起來,礙於付幼吾在側,她又不便多說多做。直到送梁英詩至付府門前,付幼吾有事先離去了,梁香詞終於逮著機會,將昨天自己做的桂花糕,盡數交給梁英詩。她怕付幼吾說她擅拿府裡的食盒,邊只用自己的手帕包了,遞給梁英詩。
梁英詩接了包裹,拿在手裡不重不輕,猜不出來是什麼,便問妹妹:“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