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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緹的目光也鎖在毗夜臉上,她滯滯地告訴毗夜:“我又聽到你的心跳了。”
前日,她馱著毗夜欲從龍燭體內爬出來,穿過巨龍喉嚨的時候,南緹也聽見了背上人的心跳。
當時南緹還以為是自己腳下踩蹬的聲音,特意停下來細聽,方才確認,的確是毗夜的心跳。
就跟剛才毗夜捋南緹頭髮時一模一樣地跳,一下一下,怦——怦——
怦——
“女施主虛妄了。”毗夜搖搖頭,否認自己的心跳了。
他居然否認南緹暗想:前日毗夜可不是這般。
前日,南緹和毗夜都以為只用在龍燭體內待至毗夜功力恢復,便能輕輕鬆鬆離開龍身。
其實不然。
兩人在龍燭體內待不到一個時辰,龍燭的身體就開始發生潰爛:先是發出陣陣腐臭,繼而龍壁紅肉腫脹,由淺變深,再轉黑,就好似日月已經更迭了無數個輪迴,龍身以飛速爛作糜肉,逐漸化作膿水。
“師傅,怎麼會這樣?”南緹問毗夜。她見膿水自壁上流下,眼看就要滴至毗夜頭頂,她連忙將毗夜向自己懷中一拉,幫他避開膿水。
南緹拉著毗夜的手臂,不讓他毗夜回靠上牆壁。好好的無塵白衣,她不想他弄髒。
毗夜靜了半響,將自己的手從南緹手中抽開。
“怎麼會這樣?”南緹又重複自己的問題:“是不是那個魔君,正在龍身外頭施什麼法術?”
“不是。”毗夜回答南緹,他雙膝盤曲而坐,對周遭腐肉不視,惡臭不聞:“貧僧未曾料到,蛟龍的屍身會比凡屍腐朽得快。”
毗夜雖這麼說,面上卻無絲毫詫異之色,他說:“佛要化空,何況蛟龍。”毗夜說完欲站起來,卻似地上有磁石牢牢吸住了雙腿,他一下掙扎沒有成功起來,瞬間臉上也泛了蒼白之色。
“只是蛟龍化骨腐肉,我們須得立刻出去了。”毗夜蹙了蹙眉,聲音卻依舊平靜無波,不聞憂慮。
南緹瞧見毗夜欲站卻不能站,身軀擺擺搖搖,不覺心頭憐惜,不假思索朗聲道:“師傅我揹你。”
南緹一面說,一面轉過身來,拽住毗夜的兩隻手腕,將他強行拉上她的背。南緹感覺到毗夜雖不能動,腕上卻依舊做出了微弱而無力的掙扎,意表抗拒。
毗夜嘴上不出聲拒絕,南緹就裝作不知。
她假裝不知道他不情願,繼續把他馱了。
掛在南緹脖子上的兩隻毗夜手腕還在動,和尚依舊不斷念想從她身上下來。南緹就加快步伐馱著毗夜走,想到他剛才說佛要化空,就扯話題:“師傅,你總說佛、佛、佛。我有個疑惑,到底佛是什麼?”
她腳下不停,施展她會的淺薄法術,借來一束微弱的光,隱隱照得左邊有個洞口,似是蛟龍的喉管。
南緹就揹著毗夜往洞口走。
“佛是眾生。”毗夜答她。
南緹聽著毗夜的聲音從她背後往前吹,似盛夏聞薄荷葉子的清香,真是心曠神怡。
“那還不如眾生是佛。”南緹旋即回他。
毗夜不說話了。
兩人在蛟龍的咽喉裡往上走,漸漸行至窄處,喉管隧道變低,口徑變得只能剛剛好擠下兩個人的身子。因為又上向上走,南緹乾脆揹著毗夜一起趴下來爬。
南緹趴了幾十步,她漁女出身,體力好並不覺累,反倒無比歡欣:毗夜與她肉貼著肉,她能感覺到他沉沉壓下來的重量,真是心頭大塊!
沒想到毗夜還挺重的,不知是骨架重呢,還是肉重?
南緹邊爬邊自己胡思亂想,想了一會她覺著毗夜肯定是肉重,真想咬上幾口。
然後她就毫無徵兆地聽見了毗夜的心跳。
南緹餘光一掃,竟暗窺見毗夜在微笑。
南緹不道破,自己心裡也跟著暗爽,繼續往前趴。兩人趴至蛟龍喉嚨與嘴巴的交接處,口徑最窄,眼看兩人就要卡住。
南緹便對身}上的毗夜說:“師傅,你低低頭。”
毗夜竟溫順地旋即低頭,雙唇恍惚只與南緹的面頰只有半厘的距離,又恍惚沒有,他的唇正貼著她的臉。
冰涼的觸感傳來,勾得南緹心裡癢癢。於是趴到了蛟龍嘴巴里,寬敞了,南緹就冷不丁回頭,先斬後奏在和尚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啪!”
毗夜一下子從南緹後背上離開,他退開一步半,完全同她身體分離。
毗夜猶如廟裡進門處那一對金剛,僵臉怒目,叱南緹道:“女施主